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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七伸手一挑，石桌上的长剑便被她握在手心。她攥紧剑柄，咬牙切齿道：“你还在狡辩什么？你是要我把赤露留在木屋中的图画和文字昭告天下，你才愿意承认你曾经的恶行吗？”

    胡七挽剑，剑首直指长老的眉心，一字一顿地愤恨道：“我只再问你最后一遍，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长老的心里防线终于被击溃，他脸色惨白，沉沉闭上眼睛。

    他踉跄着步子，扶着额头在石桌旁坐下，无奈道：“我说，我全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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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大将军之妻，在皇帝寿辰宴上突发疾病，不幸身亡。

    消息一出，举国上下，一片哗然。

    据说，将军夫人死在皇帝面前，沈将军在皇帝的寿宴上怀抱夫人的遗体，哭得泣不成声。

    喜事变丧事。

    此事便成为皇城百姓的饭后闲谈，有道是将军夫人刚过门不到一月便与世长辞，沈将军终日郁郁寡欢，不问世事，不上早朝。每日不是在府中喝得酩酊大醉，便是苦守在夫人的墓碑前，一言不发。

    世人不知其中原委，只叹天地不仁，苍天不佑有情人。

    而沈吟年也确如传言中那般浑浑噩噩，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夜月昏黄，星光稀疏。

    沈吟年孤坐在胡七的墓前，对月独酌。他接着壶嘴，酒液从他的唇角滑落，顺着脸颊，流淌过下巴青色的胡渣，顺着脖颈一直流到衣领间。

    他一擦唇角，目光空洞地看着那墓碑上镌刻的字体——胡七，沈吟年之妻。

    沈吟年用手指细细摩擦这墓碑上凹凸的文字，掸落上面的灰尘。他的唇角噙起一丝苦笑，那笑容藏着痛意和无奈。

    他果然还是无法摆脱这不祥之人的身份。

    与他亲近之人都要被他与生俱来的厄运沾染，就算夫人是神仙，也难逃厄运。

    或许他一开始就错了，他在十岁那年就不该认她做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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