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一轮圆月明黄。 上下冲蚀而成的天坑中,只听得惊涛般的怒号。 “青蛇!纳命来!” 佘青青闻声,冷冷侧目。 座间是一个高大精壮,浑身泛金光的赤膊大汉,它面露凶光左右踩踏着地面。 青蛇微微扬起嘴角,服用过返生香后,心神已经恢复到十成。 “来得正好,刚回魂呢!” 这妖怪原地一跳,震得天坑晃荡,盯住佘青青后两手猛地朝前挥去。之间两柄锋利的金色斧头旋转着,平面剖开强压,疾速而来直逼青蛇的咽喉。 电光火石之间,一把白伞飞来横切了两柄金色斧头,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温润的声音。 “妖友,在下赶时间,必须插个队。” 金色大汉看向坐在一旁的东西,台面上斧头和伞抗衡着,两妖视线相交很快便有了深浅。 不管谁留下来,都够它酣战的了。 金色大汉哈哈大笑,两手一抡手中锁链,猛地收回两柄锋利的斧头。 “好!我等着你们!奉陪到底!” 白伞失去抗力,飘摇一圈后重回主子手中。 第五回合车轮战开始了。 圆月之光越发强烈,一个穿红白长衫的公子撑着伞,慢慢登上台面。它身形高大而模样俊朗,黑发束起佩戴白玉兰小冠,眉眼生得英气逼人。 这妖怪站到青蛇对立面,颔首算是行礼,后自报家门和姓名。 “月牙庄,徐少江。” 青蛇微微蹙眉,这是...... “或者叫我,井守月。” 半神。 “你想,以命换命吗?” 在这清风柔光中,徐少江的故事慢慢展开了。 那一年中秋夜,城中米商徐家大摆宴席,庆祝新铺头开张。月牙庄上下热闹非凡,满庭的灯笼明晃晃,琴声和歌声绕梁。各房的丫头小厮来回奔忙,传菜打酒的一波接着一波,唯有西厢房清冷。 西厢庭院正中间有一口水井,粗粝的岩壁上系有一圈红白相绞的绳结,材质是丝绸。井边生着一树白玉兰,秋意正浓花正好,一阵风过吹得清香的瓣儿簌簌往下落。 在这井前树下跪着一个十四岁的英俊男儿,他的双眼似有异光闪烁,自言自语着什么。 走廊上两个小丫头正嚼舌根。 “那不是二少爷么,屋里正热闹呢,他怎么在这儿跪着啊?” “你刚来不久不知道,但凡庄里有好事,二少爷就能惹出乱子来。老爷总罚他在门前思过,你瞧地上的沙石,都被跪平滑了。听前屋的人说,这次是他带着大小姐偷偷吃酒。” “他怎么敢......” “是啊,反正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二少爷是当年老爷害大病的时候抱回来的。” “冲喜?” “我也不清楚,快走吧,厨房等着用人呢。” 两个帮工的丫头耳语了几句便匆匆走开了。 三更过后夜更凉,月牙庄里的灯笼一盏一盏熄灭了,前门后门尽是马蹄声响。主人家遣了各房的丫头小厮出门送,城里有头有脸的官人和商贾都在,吃喝得酣畅。 西厢庭院只剩下惨淡的月儿照明。 徐少江揉着酸痛的膝盖,动了动腰身,他听见月供门处有响动立刻转头看。一股烧鹅的香气飘来,徐少江知道是有人心疼了,一时间薄唇微微上扬。 “少江,少江。” 月拱门后头站着一个姑娘,她肤若凝脂透着粉红,黑发挽了一半满缀着珍珠。她东张希望好一阵,确定庭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时,才小心翼翼地捧着热乎乎地吃食上前去。 她撅嘴小声道。 “我在叫你呢。” 他故意逗她。 “你叫我就一定得应吗?” “当然啦。” “凭什么啊?” “凭我是你宝珠姐姐呀。” 徐宝珠整理好衣裙跪坐下来,把油纸拆开,里面是半只烤得外酥里嫩的烧鹅。她撕下一块胸脯肉,递到男儿的嘴边,见他一口吃得满嘴油不禁笑开了。 “你自己拿着慢慢吃,我有东西送给你。” 徐少江接过烧鹅,揪起腿来一边吃一边看他的宝珠姐姐。 徐宝珠用手帕擦擦手,小心翼翼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暖炉,然后给少江弟弟挂上再塞进他怀里。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