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摇摇欲坠的屋子没有灯,月光斑驳一地,空气中浮动着血和泪的味道。地上是胖哥儿全身赤条条的媳妇,和一个只有十岁的奄奄一息的女童,七零八碎的衣服散得到处都是。 阿金两眼发黑,紧闭双唇脱下衣服上前盖住自己的女人。 “你们照顾好师妹,两个人去打热水,一个人帮忙擦身子。” 惊慌的徒弟们这才开始行动,有的啜泣出声。 胖哥儿用粗布轻轻裹住虚脱的媳妇,她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惨白,触目惊心的淤青从眼睛一直到胸膛。他不忍往下看,只闷声喘气,把她抱在怀中。 他颤抖得厉害,到了里屋把人抱到床上,等到热水来。 “师,师傅,水。” “师妹怎么样了?” “发烧,要不要请郎中?” “不要。” 胖哥儿沉默了半天,抹了抹脸道。 “多喂些水和米粥,擦些清凉的药油给她退……其他孩子呢?” “在柴房里,外面上锁了,肯定是师娘。” “嗯。其他人若问师妹的事,她愿意说再说。” 徒弟换水离开。 守在床边的阿金慢慢握住媳妇的手,感觉到对方正慢慢苏醒,不由得喉头发热。她的眼睛充斥着血块,不知道是睁不开,还是不想睁。夫妻俩仅凭着掌心里的一点温度互相安慰,绝望的人终于有了呜咽声,悲伤浓得散不开。 “对不起,我该早点回来。” 胖哥儿拿来温热的棉布,拧干后一寸一寸擦拭媳妇的身体,带着她把呼吸缓下来。 “男人嘛,难免应酬……” 他听见媳妇轻轻笑了,眼眶开始冲红。 “去他娘的应酬。” “不要那么凶,明明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胖哥儿一声急喘,狠命压制住情绪。 “咱以后也老实本分地过,我已经想好啦,再攒个三五年的钱就能把这左右两边的铺面租下来。咱开个大点的武馆,孩子们也不用打通铺了,你做得很好……媳妇,你护住孩子们了。” 他说着起身,把棉布浸在水里,拧干后就准备擦脚。下一秒却僵直不动,胖哥儿眼看着媳妇的嘴角流出血,舌和气息都断了。阿金腾的站起来,在屋里转了好一阵,从床底下取出一箱钱。 他翻箱倒柜拿出纸,用唾沫打湿了笔,要写什么的时候才惊觉自己不识字。胖哥儿抓耳挠腮了好半天,终于在上面画了两柄斧头,压在一箱钱下。 阿金出门的时候,徒弟正换来热水。 他们站在明晃晃的灯笼底下,简单说了几句话。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