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沙关雪-《公主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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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封信来得实在没什么用,既然不能给许长歌增援,写这封万般辩解的信,又有什么用?显得和诀别一样。仿佛是想让他死得心安一点。
“总比不回应得好。”邝枕从书案堆里抬起头来,淡淡说了一句。
邝枕正在点算粮草簿册,原先在燕阙时,他十分看不起这种循吏曹掾才做的活计,总觉得杀鸡焉用宰牛刀。甚至一度清理民籍簿的时候他都偷懒出逃,留许长歌一人彻夜点算。如今邝枕做起这事来倒是得心应手,且全神贯注。
毕竟他晓得,他手上这些枯燥无味的数字,是七万军民仰以生息的指望。
炭火烧着竹简,火苗很久没有吃到过这样干脆的柴,噼里啪啦地响,时不时爆出猩红的火花。
但做太久,邝枕也忍不住揉了揉酸痛的后颈,眺起窗外远景来。
沙关之所以为称为沙关,便是一出此关,再向北,就是无尽的白沙大漠。
如今窗中一轮高月挂在丝絮般的云层之上,黄云其下大片雪花纷纷而来,远方沙丘曲线温柔起伏,在雪云之下仿佛是天边雪山。
他真想写一封信,送去西京,问一问他的卞娘,燕阙是否也在下雪,可有见过雪月交光的奇景。
可惜他不像上头坐的那位,可以随时动用军函的传送路线,
许长歌若有所思:“你是说,温熹四十二年的哀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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