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盛夏以为自己听错了。 又点了一遍播放。 “求我。” 2s的语音, 听出了世纪冰河的效果。 怎么会是张澍? 盛夏又播放了一遍。 确实是他。 想想已经有十天没有见面了。 再听他的声音,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盛夏不知道怎么回复了,装死还是打个问号过去? 下一秒, 又收到一条语音, 她忐忑点开。 这回是辛筱禾:“我也不会, 就找张澍给你看看,你别理他, 求什么求,不就是一道题吗, 你等着, 我去问杨临宇!” 看来杨临宇从冬令营回来了, 不知道成绩怎么样。 盛夏继续先做别的题。 手机响的时候盛夏吓一跳。 [宋江邀请您进行语音通话……] 她稍作思考, 没什么结论, 点了接听。那头传来书本扔桌面的声音, 以及椅子拖地的声音。 她好像能想象出画面:他一边给她拨语音,一边从教室走出来, 把笔记或者草稿本什么的随手扔走廊桌上,然后拉开椅子,落座—— “刚才那题,跟你讲一下。”他语气淡淡。 盛夏:“啊?喔好。” 赶忙翻回刚才那题。 那边停顿许久没有声音,盛夏看一眼屏幕,还在正常通话中呀? 随即,他咳了一声, 开始讲:“这题主要……你看答案第二行……” 他说着,她也跟着思路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半晌,他又顿了顿, “你信号不好?” 盛夏不解:“没有呀。” “给点反应啊?”他声调高了些,能听起来些许不耐,或者说是,不高兴。 “嗯好。”盛夏避开锋芒,乖巧地应答。 但是她并不知道要给什么反应,毕竟是他在解答呀? 接下来,他每说两句,她就适时地在他停顿的时候“嗯”一声,表明自己有在听。 但是这个“适时”不好掌握,有时候打断了他,他也停下来,就有点尴尬。 最后她光想着什么时候“给反应”比较好,后面的思路压根就没听进去。 以至于在他问“明白了没”的时候,有些心虚。 解答完了,可是双方谁也没有挂电话。 她能听到走廊偶尔经过的同学的笑谈声,甚至是那头的风声。 “那我……”盛夏率先打破沉默,“先挂了”三个字还没说出口,被对面打断。 张澍:“你做这么高难度的题干什么?” 他忽如其来的问题把她问懵了。 做题还需要理由吗? “你只要过了会考就能毕业,美国人到了大学都未必学得到这个程度,你大半夜的,折磨自己做这种压轴题做什么?” 大概是听不到她回答,他兀自解释自己的问题。 “我,我还是要参加高考的……”她回答。 那边又静默了许久,张澍声调变沉。 “盛夏,我之前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仍然有效。” 盛夏下意识道:“什么?” 仍然,是指,“到此为止”后,仍然么? 张澍:“我说过,有问题就问我,别出去丢人。” “嘟”的一声,一切归于静谧。 他挂断了。 盛夏:…… 一模的前一天,盛夏交稿了。 尽人事,听天命。 高考不能放,sat考试仍然要参加,机构给她报了5月第一个星期六的考试。卢囿泽报了3月的,已经出发去了澳门,不参加一模了。 还好她语言课拖的时间够长,否则她也参加不了一模。 清晨6点,盛夏来到教室,惊讶地发现几乎已经坐满了人。 倒计时牌鲜红的两位数,让她瞬间紧张了起来。 他们离夏天的果实,已不到百步之遥。 李诗意先看到她,连忙把放在她桌上的卷子、本子都拿走了,讪笑,“夏夏你来啦,不好意思哈哈,霸占了你的桌子。” “没关系。” 周围同学也都看到她,纷纷同她打招呼。 “盛夏,你没去澳门考试吗?” “没有呢。” “我以为你和卢囿泽一块去了?” “我还没学完。” “你什么时候去呀?” “5月吧。” “要是我,就不来模拟考了,好紧张啊……” 张澍进教室的时候,就听见一群人围在那叽叽喳喳聊天。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桌边,面目沉静的女孩。 最近天很热,他还纳闷她怎么每天还能穿针织衫出门。 她有各种各样,颜色不同的针织衫。 买相同款式衣服的不同色,这种怕麻烦的行径,一般只有男生做得出来,在女生里倒是很少见。 今天不同,她也换上了短袖校服,胳膊捂了一个冬天,更白了。 盛夏稍一抬眼,也看到了张澍。 他应该刚理过发,额前细碎的刘海短了许多,隐隐能看到一双剑眉。 剑眉下目光看起来并不愉快。 也不知怎的,笑闹声消弭了,大家默契地给四目相对的二人腾出氛围。 盛夏先移开目光,坐下整理最近发的卷子。 半个月的时间,卷子摞起来都快有一本《百年孤独》那么厚了…… 看着百年也写不完,真的很孤独。 临近考试时间点,班长指挥大家挪桌子。 盛夏和李诗意你帮我我帮你,把桌子挪好了。 “我不在的时候,辛苦你了。”盛夏抱歉地说。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