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王潍上课的时候公布了张澍平安醒来的消息, 班上气氛顿时松快了许多。 侯骏岐在后排佯哭:“可是这个人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有人喊道:“可能因为在微博社死了这辈子都不会看手机了吧。” 班里一阵低笑。 大伙纷纷偷瞄盛夏。 盛夏也想起他那些树洞,什么“她怎么这么可爱”,属实羞煞人了。 “那我们可以去看他吗?”齐修磊喊道。 王潍:“过几天吧, 最近他还不能正常进食, 都是输些营养液, 说话都没力气,别去打扰了。到时候也别那么多人, 三四个代表就行。” 还不能进食…… 盛夏在心底暗骂自己太粗心。 他伤到了腹部啊,她怎么也没问问呢? 那天他还和她说了那么多话。 今晚再去一定要让他少说话才行, 最好不说话。 下午一放学, 盛夏就收拾书包准备离开, 却被风风火火跑过来的陈梦瑶给拦住了。 这会儿走廊人来人往, 大伙都好奇地看着她们。 陈梦瑶一把将盛夏拉到连廊僻静处, 开门见山:“你知道他在哪个医院吗, 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盛夏呆了呆,“我为什么一定会知道呀……” “你爸爸不是, 不是那什么,南理最大的人物吗?” 呃,这个形容。 “可以告诉我吗?”陈梦瑶很急切,“我前阵子去东洲了,最近在封闭集训,才看到消息,怎么会这样, 他还好吗?” 盛夏:“没有危险了,你先放心,就是现在在恢复,不适合探病。” 陈梦瑶忽然直勾勾盯着盛夏的眼睛:“你骗我。” 盛夏:? 陈梦瑶:“你跟我说你们没有在一起, 我说过,如果你们在一起了,要告诉我的。” “真的没有在一起……” 陈梦瑶:“真的?你保证。” 盛夏:“嗯。” 陈梦瑶:“可是,他们都在说,他是以为,书店里那个女孩子是你,才冲过去救人的。” “不是,”盛夏坚定地摇摇头,“他……出现在那里,是因为我,但是,无论里面坐着谁,他都会冲过去的。” 陈梦瑶稍怔,目光有些许黯淡下去,“我看到他微博了。” 盛夏抿抿唇,不接话。 “但是,你不是要出国吗?”陈梦瑶道,“只有你们还没在一块,我还是之前那个态度,如果你再有什么消息,可不可以告诉我?” 盛夏:“这个可以。” 同是担忧他的人,她可以理解。 陈梦瑶:“那我们加个微信吧?” “好……”盛夏拿出手机调出微信二维码,“叮”的一声响起时,盛夏想起书包里背着的,女生们写给张澍的信,还是犹豫道:“那你可能会比较辛苦。” “添加了,通过一下,”陈梦瑶指了指她手机,才反应过来她说什么,“嗯?” “他现在,可能比较喜欢我,你会比较辛苦……”盛夏喃喃,又重复了一遍。 盛夏的微信出现在好友列表,陈梦瑶抬眼,看到女孩十分真诚的眼神,她呆了呆—— 怎么会有这种憨子? 这情敌当得有点没劲。 陈梦瑶忽然笑了:“那是我的事。” 然后她又不客气地转身走了,没有道别,显得不太礼貌。 盛夏习惯了,看了眼新添加的好友,陈梦瑶的头像是她自己,朋友圈封面也是自己,自信飞扬,确实漂亮。 盛夏来到医院,还是一位值班民警带她去的病房。 听说楼下有记者,盛夏倒是没看出来谁是。 当日被救的女孩是位听障人士,这个消息又一下子引起了许多媒体的关注,由于案发地两公里外就有派出所,许多不良媒体阴阳怪气往这上面引导,最近花里胡哨的报道太多,处理不好会引发舆情,所以一切都是慎之又慎。 盛明丰说等风头过去,市里会有表彰。 这会儿正是饭点,路过其他病房能闻到饭菜香,唯独张澍的病房,冰冰冷冷,还隐约传来呼痛声。 盛夏整个身体发麻,从小窗看过去,床帘拉着,严严实实看不到什么。 他低沉而隐忍的闷/哼声断断续续传来,盛夏紧拧着眉,问身边的民警:“这是在干什么啊?” “可能在换药或者检查……” 盛夏扒在门上的手也跟着收紧。 半晌医生拉开帘子,交代了几句话离开了。 病床上,张澍额头细细密密全是冷汗。 他喘着气,缓缓平静下来。 等医生们都走了,盛夏进到病房里,护士姐姐正在给张澍挂点滴,瞥见盛夏,打趣道:“楼草,你的牛逼里题来了啊?” 盛夏想起班里同学说,张澍社死了,好似,确实有点。 她自己对那句“我要你心想事成万事如意这辈子都牛逼里题”印象深刻。 要不是念了好几遍,她真不知道“ity”这个后缀还能这么音译。 确实有那么一点,神经兮兮。 张澍睨护士一眼,虚弱又强势地说:“差不多得了……” 护士低笑不再惹他,把他的手放好就出去了。 路过盛夏身边还说:“有人从中午就开始问,有没有一个很漂亮的女生过来啦?” 盛夏羞赧地移开视线。 楼草。 看来这几天在医院,和护士姐姐们处得不错。 他总是这样的,在哪里气氛都不会僵,即便他并不是一个特别热情的人。 这种神奇的吸引力,大概就是天生的。 “坐……”他见她呆呆站在那也不过来,叫道。 盛夏还是坐到昨晚的凳子上,又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只是想着来看他,可又总是无言以对。 “疼吗?”她也没点新鲜的了。 张澍猜想她刚才是听见了,这回索性坦然点头。 “那怎么办啊?”盛夏想起自己受伤的时候,他那么细心,还去找医生,“可以打止疼药吗?” “已经打了。”他声音已经低得有点听不清。 盛夏抬眼看一袋又一袋的药水。 “都是营养液吗?”她问着,低头,“你别说话,点头摇头就可以。” 张澍忽而一笑。 露齿的笑。 虽是病容,盛夏还是感觉阳光四处铺洒开来。 他摇摇头。 盛夏一句“那都是什么”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他不能回答太多话,那她也不能说太多。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对望。 “苏瑾姐呢,是回去了吗?” 张澍点点头,“晚上来。” “喔,那谁照顾你呀?护工吗?” 张澍点点头。 又沉默了。 张澍专注地望着女孩,她提溜着眼绞尽脑汁找话题的模样实在有趣。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