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另外,既然钱粮的事情已经吩咐下去了,募兵练兵的事儿也要上心起来。可以先招募本地穷苦失地、转为渔民的贫苦百姓,筛选一下人品,以老带新编入咱沈家船队。 船只方面,也可以拿点银子,扩大收编民船,再让苏州老家那边调一点来。反正我要卡死黄州各县商旅走长江水道,凡是要去江西,我都得有数。” 沈福听了,面露难色:“如果不择手段,只是要盯住,到也不难。不过如果要暗着来,咱这点人手和船只还远远不够。少爷,您这次来,可只带了二三十条大船、五百水手、五百精锐家丁。” 沈树人一摆手:“不用完全暗着来,明的也行。过几日,我就会适时宣布,刘希尧进一步猖獗,在黄冈搜刮了民船,要走水路外出各县劫粮。我要加强戒备,在各处河口设置炒关盘查,顺便临时收取护航厘金。” 少爷这话,让沈福吓了一大跳,他好歹也是知道一点朝廷户律,知道钱粮正税有哪些。 大明确实是有收商业税的,不过占总财政收入的比例很低,临清、扬州、苏州之类漕运枢纽节点的大钞关,每年也不过十几万两到二三十万两银子的商业税,其他钞关能有几万两就很不错了。 但是“厘金”这种制度,显然是大明从未有过的,朝廷也没允许在法定钞关以外的地方收商业贸易流通税。 沈福担心少爷这会犯了国法,连忙委婉提醒。 沈树人却不以为意,只是轻松地摆摆手:“这有什么,首先,如今是战时,地方为了养兵剿贼,事急从权怎么了? 其次,原本朝廷在武昌也有税卡,但不是刘希尧等贼截断长江,武昌那边也多有走漏、事实上收不上来么? 最后,咱收的不是‘税’,只是为百姓商船队护航的钱,这太天经地义了,说破大天去,朝中蒋侍郎也会帮我们的。 陛下就算担忧,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先看看疗效。如果疗效不好,或者激起了更大的问题,陛下倒是有可能降罪于我平息绅愤。如果疗效好、局势可控,陛下巴不得顺水推舟呢。 再说了,护航收钱,福建郑家早就在干了,我们又不是出头鸟。” 沈树人话说到这儿,后续不用说完,沈福已经知道少爷在对标什么了。 按照郑家的船旗银子的模式、收事实上的商业流通税,那不就是“你给了保护费,我就给你护航,确保你安全。你不给保护费,保证你肯定会被江贼抢劫”么。 郑芝龙的家业,大头都是这么来的——郑家自有大海船一两千艘,东亚东南亚海域其他国家的海船加起来也有一两千艘,每艘每年给郑家交三千两银子的船旗银子,也就是保护费。 这一块每年有一千到一千二百万两,相当于朝廷三饷中的两饷。 沈家在黄海,其实也有类似的模式,无非规模只有郑家二十分之一,但操作流程大家都是很熟的。 沈福深呼吸了一口,慎重地请求少爷给个最后的尺度:“少爷,若是真按‘船旗银子’的法子操作,遇到了死硬抵抗之人,能推到‘死于刘希尧江贼之手’头上么? 这内地可不比海上,容易穿帮呐。老爷还在京城做官,不会给老爷添麻烦吧?” 沈树人脸色一沉:“真到了万不得已,注意尺度,注意保密。流贼那么乱,有些事情说不清楚的。 黄州这地方又闭塞,只要你能控制住江上的通航,他们还想翻天,就得走陆路翻英霍山区去安、庐。 刘希尧在北,蔺养成在东,这些豪绅要真有这本事突破流贼的防区,那还会被打得只剩四五个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