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飞来的“破衣服”-《寒门母子》
第(2/3)页
盐户就是食盐的生产者。
盐户生产劳动方式十分单一,每年固定上缴的盐额、经层层官吏盘剥而所剩无几的盐本钱,令盐户生活异常艰辛。
种地的无粮吃,制盐的吃不起盐,为生活所迫,有资本的盐户逐利,没资本的就售卖私盐。
贾焱垚手下这些人,基本都是破产活不下去的盐户,他们贩售私盐的足迹遍布临近的几个州府。
但不仅仅是贩卖私盐。
只卖些质量参差的盐,他们赚不到多少钱,他们经常也做土匪,打劫最多的是盐商,降低他们制造私盐的成本。
因为打劫是副业,并且图财不害命,所以他们极少能被抓获,但也勾出了人心里丑恶的那部分——欺善怕恶。
贾焱垚也知道这样下去早晚没好果子吃,因此力排众议,把帮会积累的大半家当用来买扑津渡的经营权,这在现代叫做“洗白”。
可是能够参与买扑的都是位置较为偏僻、人员往来较少的津渡,又有律法严格控制,不允许擅自提高收费,他们只好通过各种手段增收。
比如让自己的租船“超载”、讹取过往船只的小费、强卖渡口的小商品等等。
眼下,贾焱垚想知道小宝他们的盐是什么来路,有没有“正规渠道”,若有,他也想参与,买卖合法与违法,自然是合法最长远。
小宝端起山楂枸杞水与他示意,不能喝酒,养胃茶代替,并不接他的话。
问人家小公子家里可否弄到盐引,这不单是打听人家的财路,还打听人家的家世,过分了。
交浅言深,贾焱垚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冒昧了,于是赶紧举杯喝了一口酒:“贾某无恶意,小公子见谅。”
“哟!喝酒竟然不叫上我!”突然一个略带些沙哑的声音传来,小宝回头一看,一个脑袋上缠着破麻布的人正从邻近的船只上飞跃而至。
他身后的镖局小子们,脸上是尽是意外和庆幸:要不是看清楚是你,早就一船桨把你拍水里去!
小宝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水毛毛。更没想到水毛毛的出场方式竟是这样的……
怎么说呢,说他潇洒吧,真潇洒:一个人,在几条船上脚步轻点几次就跃到自己的船上,可见轻身功夫超绝。
说可笑吧,也是真可笑,想象一下:脑袋上的麻布裹头半松不紧地随着他的动作飞扬在半空,一颤一颤的,身上穿的袄子像是偷来的,特别肥大,随风飘出呼呼啦啦的声音——就感觉谁把一件破衣服给扔过来了。
小宝正要起身打招呼,水毛毛是长辈,小宝要懂礼数,结果水毛毛在小宝身边落脚,顺手按在小宝肩上,没让他站起来。
水毛毛自顾拿过小宝的空碗,倒上一碗“玉液琼浆”,一口干了,砸吧砸吧嘴:“你小子有酒不多给我些,让老子馋这好些日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