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春日喜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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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鹊仰躺在大床上,勾着他的脖颈,主动亲了他一下。

    “这么粘人。”

    “粘你。”

    “我去洗澡了。”

    浴室里传来一些水声,江鹊是第一次去看那些关于他的事情。

    沈清徽在八岁那年被亲叔叔绑-架,带至一片苹果园,而沈家不闻不问,沈邺成还在新闻上谈论故去的儿子。

    他的叔叔并没有对他做什么,甚至事后媒体捕风捉影,也没有在沈清徽的脸上看到惧怕。

    甚至有媒体以后拍到沈清徽为这位叔叔扫墓。

    没人知道,因为那是他人生里,第一次有人记得他的生日。

    甚至于后来的于书云,总有人拿着这些旧事翻来覆去的炒作,意图证明他也不是正常人。

    在那些铺天盖地的是非谣言中,沈清徽从未回应过一次。

    他孤身一人走了许多年。

    江鹊看着手机屏幕,忽然眼眶有些发酸。

    她大抵拥有着他所有的温柔和爱意。

    浴室没有开灯,只有一些内嵌的

    灯带。

    江鹊推开门走进去,这是一面海景墙,百叶窗掩着,将外面的夜色割裂成无数的缝隙。

    他的轮廓没在浅光中,立体而好看,是他被时光与阅历沉淀过的清矜沉稳,江鹊格外喜欢他看向她的目光,像一湾深水,下面溺着皎洁的月光,那是只属于她的月光。

    江鹊很难把这样的感觉表述清楚,只觉得很心疼他,她想要让他之后,往后的日子,都有她。

    沈清徽将她抱回去的时候,她眼睛还有点潮湿。

    “怎么委屈了?”沈清徽将她放到床上,他为她吹干了头发,而后看着她的眼睛,笑着说,“我哄哄。”

    江鹊坐在床上,伸手抱住他,她不想让他哄。

    她两只手勾着他的脖颈,吻住他的唇。

    “沈?生,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情话不知如何讲出口,只想永远永远在他身边。

    以前江鹊也确实不觉得十五岁的差距是什么,可每每想到他独自经历的那些,总让她忍不住次次心酸。

    “沈?生……我遇见你,已经很晚了……”江鹊的长发铺在焐的枕头上,在动情处,她声音有些更咽。

    沈清徽温柔地看着她,拂去她眼角的一点湿润。

    他笑着说,“一点都不晚,我们还有以后的几十年。”

    江鹊想哭,又克制着眼泪。

    沈清徽的眸光温涟。

    半梦半醒间,空气中有着淡淡的潮湿雾气,她的长发半干,沈清徽为她轻轻擦着。

    “沈?生……我不知道我还能给你一些什么。”江鹊靠在他的怀里,困顿中,轻轻攥住他的手。

    那一只漂亮而修长的手,手背上有着隐约的青筋脉络,为她在雨夜撑起一把伞,为她一次次擦去眼泪,一次次将她揽入怀中。

    “一个永远有你在的家。”

    沈清徽摸着她的头发,轻轻笑了一声。

    第二天上午,沈清徽才带着她去了疗养院。

    那是一所很高端的疗养院,设施非常齐全,专人套房,配备着医护与营养师。

    沈清徽带着她,做好了登记。

    江鹊看到过庄景月年轻时的照片,很漂亮的港城美人,分外有气质,那时她与沈

    邺成站在一起,也是很养眼的一对。

    而现在,那位老人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个煊裆的相框。

    江鹊被沈清徽牵着走过去。

    护工弯腰说,“沈太太,您儿子来了。”

    老人只抱着相框,好一会才转头看过来。

    那双眼睛深陷苍老,岁月不饶人,留下了许多的痕迹。

    “妈,”沈清徽牵着江鹊的手,淡声说,“我是沈清徽。”

    庄景月没说话,眼神里有茫然。

    护工又凑过去,温声说,是您儿子,沈清徽。

    庄景月呆了好久,突然有一些激动,她干枯的手攥着护工的手腕,“容信来看我了吗?”

    相框掉在地上。

    碎了。

    江鹊看到了,那是一张年轻男人的照片,黑斓摹

    穿着一身浅色的西装,眉眼精致,漂亮的桃花眼型,眼角微微上翘,唇畔也噙着一点客气地笑容。

    要说一样,大概也就是那种斐然的气质。

    他没有沈?生眼角下的那颗小泪痣,温涓似月。

    他也没有沈?生的温柔与沉稳。

    江鹊牵紧了沈清徽的手。

    “妈,这是我最后一次过来看你,是想要你看看江鹊,我的爱人。”

    庄景月扶着护工的手,听得这些话,抬起一双眼睛看向他们,似乎有茫然。

    一个八十岁的,患有阿尔兹海默的老人。

    她还能记得多少东西呢?

    沈清徽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同她说了这样一句,而后牵着江鹊的手离开。

    庄景月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深陷的眼睛有点湿润。

    在她心里,又到底有没有过这个儿子,有没有沈清徽的地方呢?

    江鹊同沈清徽回来后不久,生活回归平静,沈清徽在周末时出去了几趟。

    江鹊以为他有事情,就多问了几句。

    当时沈清徽没有告知她,但是江鹊在他临走前窥见了桌上的文件。

    沈睿言和沈家地产的案子审了好久,有大半年。

    沈明懿一直没有下葬。

    而今天,是沈明懿下葬的日子。

    沈清徽,算是沈家最后一个人了。

    他那天如照常出门,去亲了亲她的脸,说自己两个小时就回来。

    江鹊拉住他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沈清徽有几分愕然,但江鹊上楼换衣服,他没有说不。

    也好。

    可那天到底也没如沈清徽预想的那样。

    墓地就在淮川的公墓,是沈睿言托人选的地方。

    江鹊没有下车,在沈清徽下车前,她拉住了他的手。

    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钻石链子,放到他的手心里。

    冰冰凉凉的链子,上面还有一点轻微的血痕。

    江鹊那天扔了快递,忘记了这条链子,链子在她的大衣口袋里,要送衣服去干洗的时候,摸到了这遗忘的东西。

    沈清徽静默,明焓鞘裁矗他什么都没说,摸了摸江鹊的脸。

    “我一会就回来。”

    江鹊坐在车里点头,沈明懿的墓在哪,她不知道,只看到沈清徽站在某处,依然是他的风格,休闲衬衫与浅色的长裤。

    单看他的背影,就让她心口安稳。

    沈清徽站在墓地旁,工作人员捧着一个小小的盒子,等他来确认了才封墓。

    “还有什么物品要随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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