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洪七公这番话说将出来,几人听的也是如痴如醉。 尤其顾朝辞更是浮想连连,遥想当年,王重阳在华山绝顶,以一己之力折服四绝,那是何等意气风发?何等举世瞩目? 而且他可是,唯一一个,真正被所有武林中人,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 黄药师、欧阳锋、洪七公他们这帮人,谁人不是盖世奇才? 要打得他们心服口服,那是何等不易! 学武之人,有此一遭,方不负一身所学啊。思之真令人神往不已! 黄蓉手托香腮,也痴痴想了一阵,忽地抬起头,却见洪七公一脸怅然若失的样子,心下暗忖道:“这表情,和爹爹对我说起“华山论剑”之时,也差不多了。我曾问他,他不愿多说,想是输了,也大有遗憾吧? 这天下第一,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想着不由哑然失笑道:“七公,这‘了不起’三个字,从你这等人物,嘴里吐将出来,可忒不容易。 不过重阳真人,想必真是古今第一等的人物,三教精义无不精通,一身武学修为,更是出神入化,凌驾一时。 但七公,你还是没说,他为何要将这门神功,留到少林寺啊?” 洪七公闻言,神思回转,微微一笑道:“今天老叫花高兴,就对你们说说,你们所不知道的武林隐秘,免得你们太过单纯。” 说着看向顾朝辞,冷哼一声道:“你这小子,平时看起来,心眼多的不行,可今天,轻易就将这功法示人…… 嘿嘿,老叫花要是老毒物! 你们这几个小娃娃,哪还有命活!” 顾朝辞摸了摸鼻尖,很是诚恳道:“晚辈做事,从来都是因人而异! 念儿是自己人,前辈以及郭兄弟都是人品贵重之人,我才会如此放心。若换了别人,定然不会如此! 若是欧阳锋之流,我是能离他多远,就有多远,怎会上赶着去请教?” 洪七公瞧他神色郑重,不似说谎,心头一颤,哈哈一笑道:“好,好,好!如此一来,老叫花还得承你情了。” 黄蓉却是冷哼了一声,佯怒道:“好哇,顾大哥,听你这意思,穆姐姐和你是自己人,七公与靖哥哥人品贵重,唯独漏了小妹。 怎么?我这人品就不贵重了?还是以前的事,你还放在心里,过不去啊?” 顾朝辞虽不知她真怒假怒,但也不在意,心想:“你这人品,我是信不过的。但我信的过,你这点微末本事。 我就背了一遍,你若能一字不拉,都记住,岂不成神了? 纵然你娘这种,可以过目不忘的神人复生,但也绝对做不到,过耳不忘! 若只听一点只言片语,就想要有所作为,你以为你是张三丰啊?” 但这话,他自不会说,只是哈哈一笑道:“你与郭兄弟两人一体,他人品贵重,你自然也是人品贵重?莫非这也需我来饶舌?” 黄蓉小孩心性,什么情绪,都是来得快,去的也快,一听这话,顿时喜笑颜开。 洪七公自然看出,顾朝辞言不由衷,但这事他也不想管,一摆手道:“你们这小孩子家,对武学一道,还是了解太少。 自以为,好像是个人,有了绝世神功,都能有所成就一样!” “顾小子,你能修习此等神功,固然是你资质过人,可必然也曾有人指点你入门! 否则你再是聪明,六年时间,也绝计到不了这等地步。” 顾朝辞微微点了点头,只有他自己知道,觉远虽然此时,也未练成《九阳真经》,但人家都练了好些年了,曾经对他传授的那些心得体会,对他帮助很大。 洪七公也不多问,到底是谁指点他的,便接着道:“那‘全真七子’在江湖上有些名头。嘿嘿,可论武功,那还差的远呢! 他们的师叔周伯通,武功实则也是王重阳亲授,却很是厉害! 那为何众人之间,差距如此之大,莫非是因王重阳藏私吗?” 黄蓉虽说听到周伯通,心头一震,可还是摆手道:“不是,不是! 这就好比大伙儿,同去听夫子讲课,有的人学的好,有的人就学的不好。 这是个人资质、是否聪明、还有个人领悟力的问题,和夫子却是没什么关系! 七公,是不是这个道理?” 洪七公一脸欣然道:“你说的不错! 这个道理实则很是浅显,人人基本都能参透。可人却战胜不了自己,不会端正认清自己。尤其习武之人,都是自命不凡,谁会承认自己不如人呢? 本来这个想法,可以让人奋勇争先,也不能说错。可有时候,真要走进死胡同,那是很可怕的! 因为事实上,人跟人天生,就是有差距的。无论是习武练功、读书认字,打从娘胎里一出来,各人根骨、资质就有所不同。 任你再说的天花乱坠,可这就是实情。 这世上天才虽然少,可总是有的。 那么多数人,自然就是庸才了。 若不能正视自己,那就遗祸无穷了。所以这神功秘籍,固然是好,但也要看什么人练!什么人用! 所谓人是活的,武功是死的!就是这个道理!” 说着目光在郭靖、黄蓉、穆念慈脸上一转,微微一笑道:“在你们眼里,顾小子的武功好不好?” 几人闻言先是一呆,郭靖却是连连点头道:“顾大哥武功之高,晚辈从所未见!” 却见洪七公看向顾朝辞,朗然道:“你身怀九阳九阴两门武学典籍,又未得高人传授,只是自行修炼,已有了这般成就,际遇之奇、悟性之高、武功之博,当世罕见!” 顾朝辞得他如此夸奖,很是振奋。他素知洪七公口无虚言,武学见识更是高极,在原剧情中,初次见到《九阴真经》,无需总纲,便能指导郭靖黄蓉二人,依法修习神功。 要知道,实际上,那段梵文音译的总纲,才是真经钥匙,一般人只有得到总纲,方能将真经功夫完全参透。 可五绝他们,虽无钥匙,都能理解经中内容,这武学见识,可见一斑。 一时间恍若置身云端,轻飘飘的,浑无实处可踏,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可洪七公又是淡淡一笑道:“可惜你现在,仍未将《九阳真经》悟透,这也并非你神功未成之故。这本经书中,虽没有武学中的实用法门,但浓缩了高深武道理念,几可说包罗万有。 但《九阴真经》中,又有好多实用法门,二者本该是绝配,但你现在一招一式,斧凿痕迹太重,终究未能登堂入室。” 顾朝辞虽知自己如今与五绝,应有些差距,但听了这话,心中也有些许不服,瞬间战意沸腾,站起身来,一拱手道:“还望前辈能不吝赐教!”。 洪七公哪看不出来,他是什么想法,立时双眉一轩,哈哈大笑,将手中大红葫芦,抛给穆念慈。只是举手一扬,两人本来相距六尺距离,但一道绿光,已倏然点向顾朝辞心口。 顾朝辞眼见棒来如风,仿佛五大要穴都在一点之中,而且这还是凌空控棒,心下大惊,连忙脚下一撑,一个筋斗向后翻去。 “好!” 洪七公声如洪钟,长身而起,“唰”的一声,身随棒至,又一抖手,棒已到顾朝辞头顶。他这一棒,也无甚花招,只是下劈,但如天河泄地,根本势不可当。 顾朝辞左掌飞起,欲要带住棒端,只听“扑”的一声,头顶已挨了一棒,洪七公出手虽轻,仍打得他头皮发麻。 顾朝辞方要抬脚,小腿上再吃一棒,霎时间,那支棒子如影随形,无论他如何闪避,都仿佛出不了他的棒圈。 郭、黄、穆三人,无不睁大双眼,凝神细观,这武林难得一见的比武。 黄蓉虽说家学渊源,但也是茫然无知! 毕竟黄药师武功虽高,她也没见过,爹爹与别人动手,到底有多厉害,也只能用渊深似海、神妙莫测来形容了。 几人虽知,洪七公不过是在考较顾朝辞,但能得见此等高手,亲自出手,无不热血上涌。只盼顾朝辞能多支持几招,不但可以大饱眼福,若能略窥,七公绝艺之端倪,或许也能受益匪浅。 转瞬之间,郭、黄、穆三人,眼见两人一棒,迅若电闪,发如雷霆,在松林中飞旋起落,看的几人人眼花缭乱,目眩神离。 不禁都是双手托腮,怔怔瞧着,不觉又是痴迷又是钦佩,心道:“顾大哥武功已然高的很了,七公却真好似神仙啦!” 洪七公与顾朝辞以快打快,转眼间,就拆了三十多招,顾朝辞也就挨了三十多棒,纵然洪七公手上劲力,使的不足,他身上也不疼痒。 但穆、郭、黄俱在眼前,饶他脸皮甚厚,也颇有些挂不住,待得又挨一棒,忽地身子站定,扬手叫道:“前辈,你用棒子打我,这不公平!我们空手再来一次!” 顾朝辞心知武功到了登峰造极之境,单打独斗,对于高手来说,手上有无兵刃,实则差距不大。 可那根棒子,名字太不好听,他挨了一下,就想说这话,只是心中不服,觉得我看你,是不是次次都能打中我,结果三十多招,过去了,自己还是躲不开,也就不想逞强了。 洪七公闻言,也是哈哈一笑,将打狗棒插回腰间,朗声道:“小子,今天要你心服口服!” 说着身子陡然纵起,好似大鸟般,就向顾朝辞扑来。 顾朝辞足下一转,以“螺旋九影”之术,向左蹿出一丈开外。但洪七公力不曾用尽,身形竟然凌空转折,左掌倏然劈出,喝道:“小子跑的了吗?”掌风如山,压向顾朝辞。 他喝声未停,顾朝辞也是心下一发狠,足下疾转,单拳上轰,正是一招“大伏魔拳”。 二人拳劲掌力甫一相交,顾朝辞但觉拳劲,竟被带得一偏,身子竟然朝前俯跌,暗叫不好,这时就觉一股微风直袭自己肩头,风声虽小,却劲力如山,凌厉绝伦,动念间,力已及身。 顾朝辞脚下一凝,上身猛然后仰,却斜斜跨出一步,就好似被人用绳子扯住腰,给猛拽了出去,眨眼间便落在一丈之外。 洪七公咦了一声,很是惊讶道:“好小子,这招使的可算不赖。”此时他已落地,踏上一步,左掌前推,右掌后引。 顾朝辞见他掌势,也露惊色,一皱眉道:“莫非是降龙十八掌?” 语声未落,洪七公身法陡闪,好似缩地成寸一般,丈余距离,一步掠过,双掌倏然一变,右掌已向他面门拍来。 顾朝辞挨了那多棒子,心知自己怎么挡架,也不管用,还不如攻敌必救,就不信了,我这全力一拳,你就能抗住?动念间,提足内力,右拳“呼”的一声,电射而出。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