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璟儿同意哑叔留下,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唐璟儿,戚瀚若是敢胡来,这次她绝不会放过他。 关伯刚离开,戚瀚就旁若无人地推开唐璟儿在客栈房间的门,唐璟儿并不觉得意外,溪午早将他来的消息提前一步告知她了,于是她脸色沉静地坐在房内饮着茶。 “你该不会是在等我吧?”没有从唐璟儿的脸上看到慌乱之色,戚瀚竟觉得有些喜出望外,看她的架势,分明是知道自己会找上门来,于是就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甚至拿起茶杯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然后喝了一口道,“茶不错,香的很!” “戚瀚,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阻止那些铺子卖给我粮食?”唐璟儿放在茶杯带着怒气问道。 戚瀚却是带着几丝戏弄笑意,说道:“不就是粮食吧,你要多少我有多少,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女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钟皓天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 “做你的女人?”唐璟儿讥讽一笑,“就算我唐璟儿已经是唐家弃女,我也看不上你戚国公府,不对,准确的说,我是看不上你戚瀚!你——让我很倒胃口!” 唐璟儿的话彻底将戚瀚激怒,他恨声怒道:“唐璟儿,你以为你是谁,你祖父已经死了,没人会护着你了,嫁给我是你最好的出路,做我戚国公府的世子妃不好吗!还是说,你心里还念着钟皓天不放?!” 除了愤怒还有嫉妒,戚瀚已经激动的红了眼,他知道唐崇义瞧不上他,唐璟儿喜欢的男人是钟皓天,那又怎么样,现在唐崇义死了,钟皓天在京城已经娶了别的女人,他会是唐璟儿最好的选择。 “我是念着他!”唐璟儿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她当然要念着他了,前世的仇和怨、痛和伤,今生她都要加倍地讨回来还给他。 可戚瀚却听得火冒三丈,眼神有些疯狂地看着唐璟儿质问道:“我有哪里比不上他?!” “身份、地位、才貌、能力你又有哪一样比得上他!”唐璟儿毫不留情地打击戚瀚道。 戚瀚自小可就是活在钟皓天的阴影下的,作为表兄弟,他处处被钟皓天压制着,有时候钟皓天训他比训奴才还厉害,再加上老戚国公和戚国公对他的严厉管教,让他这个人变得很偏激,为达目的也是不择手段。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觉得我比不上他,就因为他生来是皇帝的儿子?!”戚瀚双手握拳,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被周围人拿来和钟皓天做比较,说自己比不上钟皓天,他表面上不做反驳甚至还会奉承钟皓天,但心里亦是恨透了这个表兄,如果不是他,说不定唐璟儿早嫁给自己了。 唐璟儿看着盛怒的戚瀚没有回答,一个男人的自尊心也是可以拿来当成武器的,戚瀚不是一心想要得到自己吗,那他就会知道,因为有钟皓天在,他心中的执念和渴求就永远无法得到满足。 “戚瀚,我的心不在你身上,也永远不会在你心上,你又何必浪费时间纠缠呢,虽然我知道齐王府已经有了齐王妃,但那又能怎么样呢,齐王妃的位置是我主动让出去的,谁又能保证那位段家小姐能一直坐在王妃的位置上呢!”唐璟儿故意说得真假难辨,仿佛她还心系钟皓天一样,这让戚瀚听得更加嫉妒和不甘心,他要的不仅是唐璟儿的身子,还有她的那颗心。 此时,同样在客栈隔壁房间听着里面对话的钟邵也变得表情冰冷阴沉起来,原来在唐璟儿的心里,始终还有钟皓天那个男人在,哪怕他现在已经娶了娇妻美妾,唐璟儿还在想着他! 想着自己担心她的安危一路追来凉州,而她不但在这里和别的男人纠缠,心里还想着另一个男人,钟邵就想拍案而起离开这里,可他又莫名觉得有一丝委屈和不甘愿,甚至幼稚地在心中拿自己和钟皓天进行比较,然后得出的结论是,除了唐璟儿先喜欢上钟皓天这一点外,其他方面他自我感觉并不输钟皓天。 如果当年被送去越朝做质子的是钟皓天,那么唐璟儿最先喜欢上的人可能就是自己,是时机错了,是他晚到了一步,但过往无法改变,现在却是可以把握的,这个女人的心,他想要,而且不想其他男人再染指! 星河站在一旁艰难地吞了吞唾沫,连他稍加内力就能听清隔壁房间里的话,更别说内力深厚的王爷了,看来自家王爷对唐姑娘是真的动了情,丢下江州紧急事务不理就追来了凉州,听到戚国公府世子纠缠唐姑娘,他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身上的寒气都能把人冻伤。 “唐璟儿,我戚瀚想要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无论是你的人还是你的心,到最后一定会属于我。你当真以为钟皓天他喜欢你,他喜欢的不过是唐家带给他的利益罢了,他真正爱的人根本就不是你,你就不要妄想再嫁给他了!”戚瀚嘴角扯出恶劣的笑意,他希望从唐璟儿的脸上看到失落和伤心,但唐璟儿表情还是淡淡的,似乎早就知道这些一样。 这个女人,明知钟皓天不是真心喜欢她,她还非要一心扑在这个男人身上,这个认知让戚瀚更为恼火,钟皓天就那么好吗! 戚瀚甩袖离开了,他要让唐璟儿无路可走,最后只能奉上她的一切来求他,他要让唐璟儿好好看看,他比钟皓天更强。 隔壁房间恢复了安静,钟邵也站起了身,星河立即上前问道:“王爷,需要小的先去隔壁通知唐姑娘来见您吗?” “不必了!”钟邵听起来很是不高兴,就在星河以为他家王爷会生气离开凉州时,钟邵却又丢下一句话,“本王亲自去!” 房间内,唐璟儿正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听到又有脚步声进来,她还以为是戚瀚去而复返,一抬头却看到钟邵脸色不悦地走了进来,那架势好像她是他红杏出墙的妻子一样,带着一身来捉奸的“妒夫”模样就在她房里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