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如果 可这一切,若徐遣和自己一样,若……-《臣下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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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上一世,德昭公主过门,祖母只恨不得顾珞和承恩侯府没有牵扯,甚至,在顾珞有了他的骨血,这事儿都被祖母给瞒了下来。

    虽然这一切,他知道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可看着眼前的祖母和上一世完全不同的做派,他心中如何能没有讽刺。

    看他沉默,承恩侯夫人却只当他委屈,忍不住就哭了出来,宽慰他道:“遣哥儿,等你大婚之后,若有中意的姑娘,只要门第不是太高,娘亲便差人去提亲。”

    “我们承恩侯府已不比当年,如今在京城也算得上是显赫。而且,你近来也颇得皇上赏识,这侯门世家的贵女,怕早有人倾心于你。”

    “而且,别相信什么宁做穷□□不做贵人妾,这别府的嫡长女娘亲不敢说大话,可嫡幼女或是庶房嫡女,娘亲铁定给你选一个温柔端庄的好姑娘。”

    承恩侯夫人向来最关心徐遣这个儿子,所以这私下里说话也就没了避讳。

    哪知道,徐遣却脸色铁青。

    见状,承恩侯夫人也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也不知道为何,这几日里,儿子把自己关在书房,这才几日的功夫,她发觉自己竟然不了解这个儿子了。

    承恩侯夫人心里叹着气,不料,徐遣却开口了,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母亲,儿子既娶了顾家小姑奶奶,便会敬她,给她足够的体面。这些话,母亲日后莫要再说了。”

    说完这些话,徐遣便退下了。

    承恩侯夫人心里头虽生气,可也不可能真的和儿子动怒。何况,比起生气,她更多的是惊讶。

    这往日里,儿子那样瞧不上顾家小姑奶奶,她是看在眼里的。

    怎的这才几日功夫,儿子竟和变了性子一般,竟护着这顾家小姑奶奶了。

    很快到了暮色时分,顾珞简单用了些斋饭之后,便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着天色,发起呆来。

    拙心沏了热茶过来,担心道:“姑娘,您一会儿还是回屋里吧,这夜深露重若是染了风寒,后日娴妃娘娘的生辰宴,姑娘岂不去不成了。”

    顾珞轻抿一口茶,心里却是千头万绪的。

    她更是想到上一世,太子殿下被废搬出东宫,被圈禁在了毓安宫,贵妃娘娘又因着娘家兄长涉贪墨一案,被褫夺贵妃之位,降为妃。一时间,娴妃娘娘所出的二皇子,好不得意,怏然已经把自己当做了新的储君。

    前朝后宫也都以为废太子被皇上彻底厌弃,再无起复的可能。也因着这样的揣测,二皇子趁着废太子潦倒,没少指使宫里的太监作践废太子。

    可二皇子却忘了一件事情,废太子即便是被废,那也是皇上的儿子。

    何况,还有孝仪皇后的情分在。

    上一世,顾珞死时,听说皇上解了废太子的圈禁,并封废太子为恪王。

    二皇子因着暗中让人作践废太子,被皇上训斥,说他不仁不孝,目无兄长,并罚其跪在恪王府门口,和废太子请罪。

    皇上膝下就这么四个皇子,大皇子因着身残早已无缘皇位,那便只剩下了二皇子,废太子,四皇子。

    可如今,皇上对这些皇子们,喜怒无常,又压又扶,最终落得太子之位悬空。大家虽不敢言,却也都觉得皇上是忌惮这些儿子,觉得儿子们有觊觎皇位的心思,才如此行事。

    回想着这些,再想到那一日皇上那声轻笑,顾珞冷不禁打了个寒颤。

    拙心见状,正要劝着自家姑娘往屋里去,却在这时,一个小和尚从夜色中疾步走了过来。

    待顾珞看到小和尚递上来的信笺,再看着白纸黑字上写着承恩侯府准备明日往宁国公府去提亲,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拙心听说世子爷明日要往府中去提亲,提了几日的心终于是落了下来。

    可目光扫向自家姑娘,看着姑娘脸色苍白,神色凝重的样子,拙心的心不由又是一紧,喃喃道:“姑娘,世子爷往府中提亲,这不是喜事吗?怎么姑娘看起来却不开心的样子。”

    顾珞哪里会想到,她退还了那同心结羊脂玉簪子给徐遣,却没能让徐遣退婚,反倒是生了心思往宁国公府去提亲。

    她是真的琢磨不透徐遣了,可怎么会呢,这一世明明没有改变什么事情,徐遣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变化呢?

    顾珞是不相信徐遣是顾及那些流言蜚语,亦或是宫里的太后娘娘,才有这样的变化。

    因为这样的认知,顾珞不得不把她重生以来徐遣所有的行为都一一想过。

    这一想,顾珞心中倏然一惊。

    徐遣那孤傲的性子,那日往府中找自己,当时自己并没有多想。可此刻细细想来,徐遣即便觉得自己在生辰宴上做了丑事,依着他对自己的厌恶,又怎么可能亲自找自己来呢?

    这太不符合他的性子了。

    毕竟上一世,他厌恶自己到连多看自己一眼都不想。这些年里,也从未主动找过自己。

    可这一切,若徐遣和自己一样,若也重生了呢?

    想到这样的可能性,顾珞脸色更苍白了。

    她并不觉得自己这样的设想太过大胆,毕竟,如今的她也是重生的。

    上一世自己死在徐遣怀里,连带着孩子也没能保住,若徐遣和自己一样重生了,带着这样的记忆,对自己心中有愧,这一切不就可以解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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