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是东府蓉大奶奶,祭祖的路上没了。” 这事之前已经知晓,王熙凤一听便脱口道: “莫不是尸身找回来了?” 那人点头,回道: “正是,才刚寻了回来,东府那边要治丧了。” 凤姐闻言心情沉郁至极。 摸了会泪,又出了好一会的神,才换了衣服,往后面去会王夫人。 后面显然也得了信儿。 宝玉这些日子,发现丫鬟对他都无往日亲近。 正自郁闷。 加上他与秦钟交好,与秦氏也有些往来。 他这样一只颜狗,对秦氏的印象也是极好。 甚至还梦到过她。 如今听说秦氏死了,只觉心中似戳了一刀。 不觉胸口发闷,随后“哇”的一声。 竟喷出一口血来。 几个大丫鬟顿时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着。 袭人慌忙吩咐道:“快!快!快让人去请大夫!” “不用忙,不相干。” 宝玉接过手帕擦了擦嘴,叹道: “这只是急火攻心,血不归经。” 将手帕递给丫鬟,又道: “先给我换了衣裳,去拜见老祖宗,我要去东府看看。” 袭人见他如此,心中轻叹一声。 叹的是这位爷可真…… 不知如何形容。 侄媳妇没了,他先吐了口血。 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有什么事呢! 她也不再拦阻,由着宝玉了。 贾母听了,也只叮嘱多派人手跟着。 便也任由宝玉去了。 一直到了宁国府前,只见府门大开,乱烘烘人来人往。 里面哭声,摇振山岳。 宝玉下了车,忙忙奔至停灵之室,痛哭一番。 然后到后院见过尤氏,又出来找见贾珍。 贾家八房的人都已经到了,只见贾珍正哭的泪人一般。 此时正和贾代儒等老一辈的说道: “合家大小,远近亲友,谁不知我这媳妇比儿子还强十倍!” 说到此处,重重一叹,道: “如今为保清白,竟跳了江去!这是为了贾家的名声做的烈妇啊!” 说着,又哭起来。 众人连忙劝道:“人已辞世,哭也无益,且商议如何料理要紧。” 贾珍拭去泪水,甩了甩手,抽泣道: “如何料理?不过尽我所有罢了!” 正说着,只见秦业、秦钟,并冯一博,带着尤老娘也来了。 贾珍和秦家父子难免又哭一场。 随后将两人安顿了一下,才找上冯一博。 上前第一句话就是:“一博,木料先让我用,别家我去交代!” “这是自然!” 冯一博闻言立刻表态,点头道: “咱们自家兄弟,一定可着珍大哥先用去,其他的之后再说。” “多谢一博兄弟!” 这边俩人正说着,另一边贾琏和冯紫英也没闲着。 虽然三天后才正式开丧。 但在都中的勋贵,大多都得了信。 先派了晚辈过来,瞧瞧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前几天缮国公家,贾琏和冯紫英就只谈了三五家。 如今正好借机再多谈几家。 整个丧礼现场,就变成了他们俩的生意场。 接人待物的又多是贾家艹字辈的,见了贾琏都要低眉顺眼。 听了什么也不敢多言。 等宝玉到的时候,只听满屋都在谈论木料、石料。 只把他聊得晕乎乎,好似来错了地方。 这时去请钦天监阴阳司的回来,说择准停灵七七四十九日。 贾珍立刻着人商议具体事宜。 最后定下,在这四十九日。 要请一百零八众僧人,在大厅上拜“大悲忏”。 超度前亡后死鬼魂。 还要设一坛于天香楼,是九十九位全真道士。 打十九日解冤洗业醮。 会芳园中灵前,另外有五十众高僧,五十位高道。 分别对坛,按“七”作法事。 当日,大明宫掌宫内监戴权,备了祭礼遣人过来。 第二天又坐了大轿,打道鸣锣,亲来上祭。 他的到来,给宁国府撑足了面子。 贾珍自要亲自接待,让坐至逗蜂轩献茶。 寒暄几句,戴权便随口客气道: “宁府这边,若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就只管说来。” 不成想,贾珍闻言却上了心。 “犬子一直不成器,只是个监生,不知老内相能否指点个前程。” 戴权先是皱眉,随后会意笑道: “想是为丧礼上风光些?” 贾珍闻言连连点头道:“老内相所见不差。” 戴权稍沉吟了一下,就笑眯眯道: “事倒凑巧,正有个美缺。” “哦?请老内相指点!”贾珍闻言大喜。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