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谁在城头抚琴-《大明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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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杀戮如此突兀的发生,又如此没有预兆的结束。

    裴本之还茫然的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那些骑兵又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朱尚炳望着空荡荡的城外,冷笑了一声:“方伯,你就是我大明的诸葛。”

    裴本之浑身忽然一个冷颤,他回过头看向前几日才在开封城弄出数千人头落地之事的秦世子。

    这位看似憨厚,可如今真的了解了,才觉得是何等令人心惊。

    裴本之有些难以适应,转过身看向朱允熥:“殿下,那些都是叛贼派出的探子?”

    朱允熥点了点头,看向早就赶来城头的那几名锦衣卫。

    为首之人当即抱拳开口:“回禀殿下,目前河南道何处叛军贼正被逼向开封。凉国公、西平侯处皆有奏报,有叛军贼慎重,试图逃窜,皆被各处围堵剿灭。”

    朱允熥嗯了一声。

    如今整个河南道的军略就是关门打狗,将开封城作为最后的战场。

    一旁的朱高炽开口道:“洛阳城方向叛军贼情况如何?”

    锦衣卫官兵当即回道:“都司衙门兵马,以与凉国公军马汇合为佯装,绕洛阳城东、南两侧,往西汇合。东面空出,洛阳城连日有军马探子外出,似是担心我军设伏。”

    说着,这名锦衣卫官兵便转头看了一眼城外,原先爆发了一次杀戮的旷野。

    他继续道:“虽未核查,但属下等以为,今日这些人大概便是洛阳城前出的军马探子。”

    裴本之这会儿也从先前的震惊之中恢复过来,上来沉声道:“殿下,洛阳城叛军贼这是在试探,现在局势对他们而言尚不明确,所以才会一次次的派出军马探子。”

    朱尚炳从后面走过来,拍拍裴本之的肩膀:“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情,这些人现在干的都是吊着脑袋的买卖,若不是有蓝大将军的不留降,恐怖……”

    叛乱从原来的待价而沽变成了生死一搏,洛阳城方向的叛军贼自然是慎之又慎。

    哪怕如今河南道、山东道两地叛乱势头风风火火,可朝廷有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去容忍一次或是二次在平叛上的失利。但两道的叛军贼却不能,只要输了一次,他们便彻底输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朱允熥开口道:“传令,凡抵近开封城,意图刺探开封军情之叛军贼军马探子,皆杀,不留活口。”

    几名赶来禀报消息的锦衣卫当即领命,转而离去。

    朱允熥目光沉默的盯着开封城西城墙外的旷野。

    他要在开封城,为河南道的叛军贼制造出一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场面。让这些还在不断试探,不肯做最后殊死一搏的叛军贼,能下定决心前来开封城。

    朱允熥在思考着河南道的未来。

    朱尚炳则是拉着裴本之出了城门楼:“裴方伯,依我之见,河南道叛军贼已经等不下去了。时间越久,朝廷的准备便越充足,他们的机会也就越小。这几日,他们很可能就会向着开封城而来。”

    裴本之点点头:“下官亦是如此想,所以殿下那边……”

    裴本之小心的回头看向站在城门楼里,开始和朱高炽商议着河南道革新诸事的朱允熥。

    很显然,裴本之还在担心皇太孙殿下独留只有数千羽林右卫藏匿的开封城,实在还是太过不安全了。

    朱尚炳哼哼两声:“熥哥儿的事情你不用管,他想干什么,咱们这些人没一个能劝说的动。我是想说裴方伯你的事情……”

    说着话的朱尚炳,目光暧昧的上下打量着裴本之。

    就好似是勾栏里的老鸨子,正在打量着待价而沽的姑娘,好弄清楚那姑娘到底值得花多少价钱,又能卖出去多大的价钱。

    裴本之被看得有些心烦意燥,对这位秦世子在近些日子才有的一点改变的观感,已经是悄然被抹去。

    他拱拱手道:“世子有什么想说的,只管与臣下说来。”

    朱尚炳当即拍在裴本之的肩膀上:“就知道裴方伯为人最是爽快,那到时候河南道叛军贼围攻开封城之日,裴方伯可一定要在城头好生为那些个叛军贼弹一曲。”

    “弹一曲什么?”

    “弹一曲肝肠断吧。”

    ……

    又几日。

    开封城周遭的叛军贼军马探子出现的频率越发的多了,开封城也是表现出了一副火急火燎,像是藏着什么秘密唯恐被人知晓了一样。

    终于,当河南府、汝宁府、许州府、卫辉府等地叛军贼开始集结,向着开封府而来的军报一份接着一份传入开封城后,所有人悬着心终于是落了下来。

    而整座开封城也全速运转了起来。

    那些被吓得夜里都不敢彻底睡熟的幸存者们,更是倾尽了权力,甚至都有人将家里不用的屋舍给拆了,好将砖石木块都给送到城墙上去。

    满城老少,也在河南道新任三司及各座衙门官员的带领下,上下一心全力筹备着抵御叛军贼到来的事情。

    当那些穿着绿袍、青袍,甚至是大红袍的官员,亲自出现在开封城百姓们的眼前,带着他们做一样的事情,民心也就这么悄然的安定了下来。

    百姓们想的很简单。

    既然官老爷们都在城中,都没有逃走,那他们自然没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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