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谁是叛贼谁是官军-《大明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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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征看到吏部尚书正目光幽幽的盯着自己,也不曾反应思索,便是拱拱手,然后抬起头望着万里一色的天空,似乎是想看出今天的天空有什么不同。

    到这里翟善便绝了再找人唠叨的心思,抖了抖衣袍提溜着卷在一起,藏住合在一起的双手,便闷头继续往午门后的奉天门走去。

    奉天殿前御门听政,属于是除却国朝大典之外,规格最高的朝会了。

    皇帝亲自出面主持,皇太子侍立在侧,在京文武百官尽要到场,上直亲军卫加派人手拱卫宫廷。

    等到群臣皆已穿过午门,直见奉天门,整个宫中早已布设完毕。

    身着甲胄的上直亲军卫有司,置护卫官于奉天门内外,分布于奉天殿前的陛阶上下。

    又有甲胄士卒分列奉天殿外各处,一字排开,间距均匀,自奉天门延伸至午门处。

    再有锦衣卫御赐着飞鱼服,提绣春刀,沿奉天殿下陛阶为轴线,护卫于百官及皇帝之间。.??m

    整片偌大的皇宫大内,旌旗招展,迎风飘扬,四下寂静,庄严肃穆。

    四名鸣鞭校尉就站在奉天殿南边的奉天门下,分布左右,手持鸣鞭,面向北边。

    教坊司则陈设大乐于丹陛东西两侧,朝向北。

    仪礼司则设同文、玉帛两案在丹陛东侧。

    华盖浮动,龙椅置于丹陛之上,可坐望殿前满朝文武。龙椅东侧向前,便是一把交椅侧方,乃皇太子之位。

    当最后一名官员从奉天门下走过,四名鸣鞭校尉便开始微微的转动着执鞭的手腕。

    朝议监察御史,在四处纠错,警告站错位置或举止有误的官员。

    带着露水的凉风一遍遍的刮过,却无人再发一言。

    御史们开始从官员群里撤出,二十四衙门的宦官便往奉天门下传递消息。

    以黄丝编织而成,鞭梢涂抹蜡油的长鞭,开始在四名鸣鞭校尉的舞动下扭动出如波浪一样的影子。

    此时晨时薄雾引入宫廷,迷了凤台鸾阁,祥瑞宝气裹着奉天殿。可谓是含烟御柳拂旌旗,带露宫花迎剑戟。

    恰此刻。

    奉天门下,鸣鞭校尉们已经全力带动着手中的长鞭。

    以传承自周礼时代的技艺,驱使着长鞭在奉天门下发出更加响亮的声音。

    周礼有记:掌执鞭以趋辟,王出入则八人夹道,公则六人,侯、伯则四人,男、子则二人。

    一声鞭响。

    将所有的传承,从上周时期给拉回到如今的大明洪武二十八年。

    当第二声、第三声鞭响发出。

    整个应天城里都好似在回荡着那嘹亮的鞭响声。

    隐隐净鞭三下响,层层文武两班齐。

    鞭响声还在奉天殿前的上空浮动着,丹陛前的文武百官已经悄然肃立,默默无声。

    脚步声自丹陛上方传来。

    随行的华盖率先露出身影,继而是身着皇帝衮服的朱元璋,身边半步之后则是同样着太子衮服的朱标。

    再后面则是数量众多的二十四衙门宦官内侍,及身着金甲的大汉将军们。

    内宫总管,二十四衙门大太监孙狗儿手捧圣人手臂,迎送至龙椅前,而后便慢步站到了陛阶最高处边缘。

    宏亮且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奉天殿前发出,传入文武百官耳中。

    乃至一整套礼仪完成,坐在龙椅上即可一览无遗俯瞰群臣的朱元璋便随意的挥了挥手。

    孙狗儿又高声群臣有本皆可奏事。

    可以说是今天第一个穿过午门和奉天门的户部尚书郁新,当即便弹出腿,左右晃动一下,人也就出了班列。

    他挥动手臂,原本抱着笏板的双手上,竟然就多了一本奏章。

    郁新躬身跪在了层层陛阶下。

    “臣,文华殿大学士,户部尚书,郁新,有本要奏。”

    陛阶上,孙狗儿有些意外户部尚书竟然抢了今天的头筹。

    往日里这么说也该是由吏部尚书第一个奏事的,这并非规定,却是规矩。

    翟善同样有些意外,却也欣然接受。

    自己今天本就没什么事要说的,随着那位年轻的,时时刻刻对解缙以先生尊称的年轻文选司主事,早就给吏部的活都干完了。

    孙狗儿代天子发出了一个准字。

    郁新便抱着笏板,捧着奏章高声道:“臣弹劾北平都司指挥佥事、燕王府护卫都司指挥、奉旨平镇山东道叛乱,张志远,领军南下,却行诸般不法事。

    名为镇压叛乱,实则却行叛贼之事。裹挟大军纵横乡野地方,惊扰百姓,引得黎民惊惧。

    张志远不闻山东道各司衙门劝阻,屯兵不出,意图不明,有抗旨不尊之嫌。平白耗费朝廷钱粮,延误边疆战事,有拥兵自重,携贼自重之嫌。

    张志远不顾山东道叛贼四起,纵容叛贼累月作乱,不得平定。却散布留言,领军南下曲阜,惊扰衍圣公府邸。万余大军驻扎孔府外,深挖壕沟,每日耗费火药,昼夜不屑。

    此般时下,衍圣公府人人双目夹血,脸色惨淡,孔府院墙几欲倾倒,圣人雕像震动晃荡。

    我朝以孝立国,行仁义之事,尊至圣之言。今有骄兵自行其事,为祸地方,慢待叛乱,侵扰至圣人家。

    名为平叛官军,实则却行叛贼之事。

    臣伏请躬问陛下,此般种种,到底是我朝官军,还是那为祸的叛贼?

    若今时不与天下黎民分说,日后何人能分辨的出究竟谁是叛贼,又谁是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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