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喝果茶-《八零之农村小媳妇》
梅子是被门外的嘈杂声给惊醒的。睁眼一看,边上的被子掀开了一半,李云已经出去了。天已大亮,正想起床,忽然觉得不对呀,昨晚自己明明是蒙着头睡觉的,怎么今一睁眼就看到外面了?是谁把被子给揭开的吗?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算了,赶紧起来吧!
梅子掀开被子,穿上外套,看到脸盆架上倒好的半盆清水,知道是丈夫提前给她准备好的。于是拿毛巾开始刷牙洗脸。
洗漱完毕,来到桌前,从抽屉里拿出陪嫁带来的镜子,梳子,一瓶雅霜牌雪花膏。还有一盒紫罗兰粉饼。这是梅子的全部化妆用品,她用食指取出一点雪花膏擦在脸上,再轻轻的擦了一点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很好闻。
再把头发解开,对着镜子编成两条齐肩麻花辫,辫梢上扎了两条红丝带,映的苹果脸红通通的,显得俏皮又可爱,梅子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好了,可以出去了。
梅子打开房门,看到外面有两个本家的婶子,带着小孩在聊天,小孩见到梅子就叫新娘子,新娘子,梅子不好意思的跟两个婶婶打了招呼,转脸看到婆婆从房里出来,忙对婆婆说:“妈早。”
婆婆看了看她道:“起来了?那就准备上锅吧”回头对老二说:“老二去把鞭炮点上让你嫂子上锅。”
在娘家妈妈教过梅子,上锅是我们这的风俗。结婚第二天,新娘到灶台边,锅里烧着水。新娘拿勺子在水里搅两下,拜见灶老爷,以后就这新媳妇做饭了,望灶老爷保佑她顺顺利利的。然后把拿来的烟糖放在灶台上,祭奠一下灶老爷。
梅子听到外面,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响起。拿起放在灶台边的勺子,往锅里搅了两下,把烟糖留在灶台上。冲着灶台拜了两拜,走出了厨房,上锅仪式结束。
这时院子里又来了几个本家的长辈。还有昨晚上没走的亲戚,这些长辈们都是来喝果茶的。泡果茶用的,白糖,果子和饼干,是梅子从娘家带来的。妈妈特意把它们放在一边,嘱咐梅子第二天早上,拿出来泡果茶用。
梅子从箱子里把果子拿出来,放到桌子上,然后把饼干和果子,放在碗里再加两勺白糖,丈夫李云手提着茶壶,在后面跟着加水。
一桌十个碗,一共三桌,泡好了,新娘双手端着茶碗,婆婆在那介绍,请二叔喝茶,然后是二婶,三叔和三婶,一共有六个叔叔和婶婶,还有姨妈,姨夫,舅舅,舅妈,都是直系亲戚,才来喝果茶的。
每端一碗,就收一份钱。李云那小弟弟手拿托盘,帮着收钱,那会还没红包,直接就能看到钱。有五块的,有十块的,婆婆领着梅子和李云,把所有亲戚的茶都敬完了。
婆婆对大伙说:“大家都开始吧,水喝了再添啊!”这时梅子对婆婆说“妈,给您也泡一碗吧”李云也过来说:“是啊,妈您坐下,让儿媳妇给您泡茶。”
婆婆的眼睛红了红道:“自家人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吧,把客人们招待好就行了。”梅子扶着婆婆坐下道:“客人我们一定会招待好,可妈您也是应该喝这碗茶的。”说完双手捧着茶碗送到婆婆面前。
婆婆接过茶,看着梅子说“难得你有这份心,今天你能这么做,可见你定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我这心里呀,也就踏实了。”亲戚朋友也都在夸梅子懂事。说李云取了个好媳妇,李云望着梅子,眼里充满了感激。
喝过茶开始上菜。昨天的厨师也没让走,为了给今天喝果茶的,亲戚朋友做菜的。今天新郎新娘也一起坐桌前,陪亲戚朋友吃饭。新郎领着新娘挨个给亲戚朋友敬酒,感谢大家的到来,一定要吃好喝好之类的话。
长辈们,也一直在夸新郎新娘懂事,叮嘱他俩以后要好好过日子,孝敬母亲照顾弟弟们,说你们是老大,以后这个家就得你们俩撑着了。李云拉着梅子让亲戚朋友放心,说我们夫妻俩一定帮着母亲把这个家撑起来。
这时梅子看到婆婆,坐在边上擦着眼泪。也是于心不忍,暗下决心,要尽自己所能,帮助婆婆排忧解难。梅子夹了一块肉,放到婆婆碗里道:“妈,您吃饭吧,别伤心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和你一起扛,只要我们全家一条心,没有过不去的坎。”
婆婆边擦眼泪边说:“好好,有你们这俩懂事的孩子帮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只是这以后啊!怕是要苦着你们了。”梅子忙道:“没关系啊!我们都还年轻,吃点苦算不了什么,倒是妈您年纪大了,以后有什么脏活累活的,就让我们年轻人干。您老指点着就行”。
亲戚朋友也在说:“是啊!能找到这么好的媳妇,这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呀。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这以后你们家的日子呀,会越过越好的。你也就别再伤心了,这大喜的日子还是开心点好,是吧?”
婆婆忙擦擦眼睛道:“是,开心,你瞧我这一时没忍住,让大伙跟着一起难过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过去得就让它过去吧。不提了。来,大家都高高兴兴多喝几杯啊。”大伙见婆婆也能想开了,这才一扫阴霾,推杯换盏的喝起来了。
席间李云趁大伙不注意,悄悄的往梅子碗里夹了两筷子菜,梅子小声说:“我自己来,”李云也轻声说:“离远的,我怕你够不着,昨天都没怎么吃饭,今一定要多吃点才好。”话虽说的很轻,还是让坐在边上的表姐给听去了,就听表姐大声道:“表弟,这就知道疼媳妇了,以后别再是妻管严哈。”
大伙都听的哈哈大笑。梅子羞的满脸通红,低着头都不敢抬起来。这时听到婆婆的声音“妻管炎怎么了?怕媳妇有饭吃。只要媳妇说的对,就得听”。表姐道:“姑姑,你就不怕表弟听媳妇的话,将来不孝敬你呀”?
婆婆笑着说:“才不怕,只要我把媳妇当亲闺女一样,媳妇又怎么可能不孝敬我。”梅子抬起头看着婆婆“妈,我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婆婆微笑着点点头,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中结束了这顿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