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三山街的酒楼上,解缙看着外面走过的举子们…… 当然,这是赐举人。 因为这五百名新学的毕业生,准确说都是先帝门生,他们从选拔到整个学习过程,都是先帝主持,先帝也对他们寄予厚望,所以太后下旨不需要经过层层考试直接赐举人。 也算是告慰先帝了。 这个大旗扯出来,当然也就没什么人反对了。 当然,主要是时间太短,而且礼部一直在故意拖,所以干脆绕开礼部直接赐举人。 “算科对户部,工科对工部,兵科对兵部,农科对什么?” 前北平布政使司参议郑赐饶有兴趣地说道。 他是洪武十八年进士。 不过他前几年因罪被流放,因为女皇登基大赦,所以从流放地回乡路过京城。 外面这些赐举人们,至少在他这种外地人看来,都另类的很,一个个也不穿举人的青袍,都穿着类似平民短褐一样裤子,而且所有人都带着佩刀,脚上穿的是靴子。头上戴着的则是遮阳毡帽,看起来不像举人,倒像是行脚的商贩,更重要的身边都跟着女人,年轻漂亮的女人,其中甚至还有明显的西域女人。 美艳的很。 “农科是地方官。” 坐在那里自己喝酒的骞义说道。 他和郑赐同科。 他现在和解缙都在内阁,不过这时候的内阁就是个秘书处,毕竟真正的决策都是杨丰,小公主,加上那个只有声音的妖女。 内阁老大张显宗倒是有资格参与讨论,但也仅限于参与讨论,也就是其他三人讨论的结果,与朝廷的实际情况冲突严重时候,他能据理力争一下,但没有决策权。 至于剩下这些,目前主要工作是给太祖高皇帝编实录。 文采好嘛! 就是要干这个的。 实际上虽然说是京城官员大逃亡,但真正辞职的也就四分之一,毕竟对于绝大多数官员来说,好不容易得到个一官半职,就这样丢了还是太可惜了。哪怕朝纲混乱,也无非就是忍忍而已,当年太祖高皇帝时候,几十年都忍了,现在为何不能继续忍? 说到底无非也就是先帝继位那几个月一下子放松了,都感觉可以自由呼吸了,然后突然又换上杨丰。 又无法呼吸了。 这才有些忍不了的感觉。 但实际上…… 也不是不能忍。 只要能做官,怎么不能忍一忍。 主要是六部尚书等老臣都走了所以显得朝堂一空,但实际上中下层官员多数都在,尤其令人好笑的,绝大多数留下的,反而是科举出身,走的反而多数是洪武十八年重新开科举前征辟的官员。 所以儒生们痛心疾首归痛心疾首,要他们丢弃已经到手的官还是很难。 “如此说来,还给咱们儒生留下了吏礼刑三科?” 郑赐说道。 “看起来是如此,但实际一科也没给咱们儒生留下,因为文科取士不再以儒家典籍,而是分成律,也就是朝廷律法,考举子是否熟悉律法,给出案例适用何律法,如何判罚,甚至还要以犯人身份,写一份辩护,也就是给自己辩解的东西。二则令,也就是挑出几条朝廷政令,再让举子辩其得失,如何改进。三则礼,这个倒是些明华夷之变,历代得失,以后如何教化蛮夷,民间移风易俗之类,但这不是其真正紧要之处,而是要想写好这个,得知天下万国,故此这海外地理风俗国情都得知晓。 此前张名远曾于内阁自拟一份要我等作答,结果内阁学士,翰林院诸编修,修撰无一人合格。 甚至有贻笑者。 张名远亦无奈,其明言杨丰所为乃阳谋。 我等以学问进身,他就以学问难之。 如此一来后辈若想进身,就只能去学这些新学,圣贤之道,四书五经皆弃之如鄙履,数十年后,再无人学之,自然埋于尘土。 用心何其毒也!” 解缙叹息着。 他们现在真的没有任何办法改变这个现状,只能眼看着杨丰一点点完成布局,用新人把儒生挤出朝廷。 人家就是阳谋,明摆着干的。 反抗? 拿什么反抗? “如此说来,倒是广州为最后净土了?” 郑赐叹息着。 “鄙邑年轻才俊,如胡光大,王敬止等皆已南下,应建文恩科,只是广州不过偏安而已,杨丰如今还未整理好京城,无暇顾及,等他把这边都整理好了,以广州之兵马,恐怕挡不住他大军一鼓,王弼老朽而已,所部皆图钱财,其家属多在北,杨丰大军南下焉能拼死抵抗? 终究又是神州陆沉,万马齐喑。” 解缙说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