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人总得经历过才能成长-《长安一级保护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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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内的两人,看着对方熟悉而陌生的脸,再一次将对方的名字脱口而出。

    “皇城顶梁柱?”老神棍罕见的露出诧异的表情。

    他在人间游历多年,也曾经化作不同的样貌来春风楼寻一时放纵,讨片刻闲适。

    一日,他还是如同往日坐在二楼雅间饮酒,楼下的台子上,掩面的女子还是奏着那一曲万年不变的《春桃》,他砸吧砸吧嘴,深感无趣。

    “春风楼真是越来越没有心意了。”敞开的窗户传来男人的牢骚,他竖起耳朵细细聆听,“听说这曲子还是头牌春娘和一男子的定情曲。”

    少年的声音,中气十足,极为正派,与春风楼里寻欢作乐的慵堕之气格格不入,老神棍不免对少年产生了好奇。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年少的沈长安,即将奔赴战场。

    彼时,他才16岁。

    少年提杯向自家表哥敬酒,便是对他的践行酒。

    他摇摇头,对沈长安的话表示否定,“如若他们也出生在表哥这样的将侯之家,从小受兵书教育,礼法浇灌,又怎会愿意在这里受那些满嘴恶臭的男人轻薄?”

    少年的成熟,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

    他并不觉得这春风楼里的姑娘低人一等,也从不同意戏子无情这一说,那样柔弱的腰肢,那样纤细的手腕,即便是派到战场上去了,也不过是为更加无情的刀尖立下又一笔战功而已。

    “表哥明日便要随军出征了,敬你。”少年的眼中充满了羡慕,如若不是自己身份特殊,他也未尝不想身披盔甲做个身先士卒的将士在战场上为了家国和亲人抛头颅洒热血。

    “以茶代酒。”沈长安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他今晚还得回去收拾行军要准备的物件,并不能久留,况且这春风楼里,处处充斥着靡乱,他实在是不喜,随意找个借口便匆匆离开了。

    隔壁陷入了安静,老神棍将头凑到窗前,也想见一见这位有志少年。

    左丘昇正靠在窗前,随手抛起一颗花生米,却没接住,从窗口滑落出去。

    一直骨节分明的玉手出现在他面前,接住了那颗花生米,他抬头一笑,本以为是位如花似的姑娘来和自己搭话,他陪自家表哥装了半天正紧,实在是辛苦,刚准备犒劳自己一下,却没想到那样一双手的主人竟是个男人?!

    他顺着玉手,眼神一路追随,落在老神棍的侧颜上,白皙的皮肤下,甚至找不到一个毛孔,眉毛不似寻常男子一般粗犷,但也乌黑,弯弯地挂在那一双含波的桃花眼上,确实像个女子般清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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