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深夜的沈府,安静的出奇,沈长安就这样静静站在院中,看着远方,看着宫门的方向。 看着那囚禁自家姨母后半生的地方。 他并未怨恨沈微言砍下师父的头颅,那本就是皇帝的圣旨,也是师父的意思,他不愿任何人因为自己受到牵连。 那句话,想必既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沈微言听的,只可惜,沈微言始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那日以后,他便再也不曾踏足沈府。 沈长安也不知道自己在府中站了多久,双脚不知疲倦,也不知道饥渴,就那样站着,时而看着宫里的方向,时而看着伏妖司的方向。 沈微言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来沈府,他又几时敢踏足伏妖司呢? “哐,哐,哐!”敲门声响起。 沈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拜访了,沈长安忐忑地打开门,门外却是两张陌生的脸。 “在下苦无心。”男子向他行礼,面色和煦,鬓边的碎发随风微扬划过他眼角的泪痣,身边跟着个少年老成的小男孩,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神情动作却如同自己那刚过世的外祖父一般。 沈长安看着苦无心这张脸,回忆起了他同裴寒相遇的那个午后,也是这样的一个对视,也是那样一个和煦爱笑的人儿,只可惜…… 沈长安拔出腰间的利剑,指向男人,“你是妖。” 他开口,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是的,苦无心是妖,而且是他家门外的一棵槐树妖。 “公子莫急,在下是一妖不错,却从未害过人。”他用指尖轻轻弹开沈长安的璞剑,白玉般的手指被灼出了一缕黑烟。 他成精后还没来得及享受世俗乐趣,便被裴寒抓住,彼时的裴寒不过十六岁。 苦无心在伏妖司内狱里,跟着一只叫内隽的狗妖学了不少医术,也算是有天赋。 “这位是恒冀。”他指着一旁的孩童介绍,“掌司大人派我们来跟着公子,从此为公子马首是瞻,任凭差遣,绝无怨言。”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