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直球式的话语从我口中冒出,我的嗓音甜甜的,像一汪清泉突然流过干旱的庄稼田。 而我身上的香水味也很自然地包围住季佳宴,清甜的果香与花香杂糅在一块儿,像是夏夜野蛮生长的玫瑰。 而户外云霞翻涌,得了雨势顺风而长的青草翠绿娇嫩,一大片蔓延向远处,又像与天相连接。 或许干旱的心田里有绿芽破土而出的,又远非一人。 在季佳宴还贪恋着怀抱的温暖时,我却自然地松了手,拉开桌椅就坐,假装不察季佳宴眼眸里一瞬间涌过的失落。 但那顿饭吃得心事重重,季佳宴无数次张口又止,想与我聊些什么却屡屡再三缄默。 我察觉出他情绪的异常,却从来顾左右而言他,把话题尽往其他事情上牵扯。 我与他说起想在冬日时去看一片海,想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爬一趟雪山,还想在院子里堆积起来的皑皑白雪中堆各式各样、圆滚滚可爱的雪人。 但我的话音刚落,就敏锐地捕捉到阿闫眼里的眸色大变,最后他满怀歉意地告诉我,从第二天开始他就要把送去精神病院了。 要是换了以前脾气尖锐的陈娇会怎么做? 我不能理解,而此刻的我筷子摔在地上,愣怔出神地看着阿闫。 季佳宴在等着我情绪爆发的那一刻,却没想到我眼眶都逼得通红,最后只乖巧落下一句:“好。” 几乎是下意识,阿闫脱口而出问道:“你怎么那么相信我?” “因为阿闫对我是实实在在的好,我相信把我送去医院,也是阿闫多方权衡之后考虑出来的结果……” 我的话语还没说完,听到阿闫突然落下一声:“傻子!” 我的神情惴惴:“阿闫,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阿闫真正愤怒的点在哪儿? 季家把他扶养长大,对他有多年的养育之恩,但是季佳芮和季家父母从不真正把他当“家人”看待,而是想起来了需要有用到他的地方,方才会黏黏糊糊地靠过来。 而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却还是第一次有一个人会站在他的角度为他思考问题,并愿意身心毫无保留地相信他。 我刚才的怀抱一触即离,却让阿闫突然回味起这个拥抱的滋味来。 他的拳头砸向桌面,愤怒离开座位。 我还没猜透他的情绪,却被扔下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一个人抱着双腿坐在沙发上。 周一,我被送去了精神病院。阿闫得到了院长的再三确认会把我照顾好外,才搭乘了飞往a市的飞机。 而我待在这儿,先被要求和病人们一起换上了一套统一的服装,才有护士带我去输液与打针,做好信息登记。 在这里的人有癫狂、大躁大怒之人,还有神经兮兮、谵言妄语的患者,但更多的居然是面无表情、神情麻木、只懂仰头看天空的人。 我在这里没来由地感受到了害怕,因为院子里没有生机与活力,死亡的灰色色调像早把这栋房子笼上了阴影。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