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傍晚时分,夕阳透窗之际,赵俊臣带着许庆彦,前往天海楼赴宴。笔?趣?阁 ?? w?w?w?.?b?iquge.cn 掀开轿子旁的窗帘,赵俊臣打量着一路上的热闹景致,饶有兴趣。 作为明朝的都城,天子善之地,这里繁华热闹,四方聚,汇集了这个时代所有的独有风貌,若是能得闲游玩一番,想来颇为有趣。 可惜,赵俊臣自回到京城后,事情接二连三,竟是一直没有机会。 “待诸事稍定,或可在京中便装游玩一番。这些天来不是忙着朝政,就是忙着与人勾心斗角,要不就是忙着悦容坊的事情,没得半刻空闲,烦不胜烦,也该散散心了。” 赵俊臣暗暗想道。 而就在赵俊臣暗思之间,跟在轿子旁的许庆彦,突然说道:“少爷,天海楼到了。” 说话间,轿子已经落地,许庆彦掀开轿帘,赵俊臣缓步走出。 抬头看去,却见今日的天海楼颇为热闹,周围停着的马车轿子,竟是不下三五十辆,而天海楼外,更有近百人候在那里,大都衣装华贵,身形富态。 这些人,全是赵俊臣请来的,或是有实力的京城商人,或是徽商晋商们在京中的代表,从某方面而言,他们都是任谁都不敢小看的大人物,手中能动用的银子往往以十万两计,与朝中大员关系密切,人脉关系宽广,潜势力惊人。 但此时,他们却毕恭毕敬的等待在天海楼外,虽拥挤于一处,却没有丝毫不耐,反而各个面现热切,因为人数太多,竟是把天海楼外的路口给堵住了。 赵俊臣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虽然不低,但这些人之所以这么殷勤恭敬,更多的还是因为自己抛下的鱼饵。 鱼饵并非胰子,而是胰子能带来的利润。 对这些商人而言,银子是唯一能让他们屈服的东西。 所以,在见到赵俊臣走出轿子后,一众商人们的神情,皆是不由自主的面现狂热,仿佛从轿子里走出来的不是赵俊臣,而是一尊财神,纷纷以最快的度,向着赵俊臣迎来,同时用最大的声音,介绍着自己的身份。 平日里,这些商人们即是互有交情,又是强弱有别,但在这一刻,他们却再也顾不得往日的情谊,争先恐后,相互拉扯,只是为了能抢到靠前的位置,能与赵俊臣多说上几句话,能在赵俊臣面前多留些印象。 “瑞和商行李椁安,见过赵大人!” “赵大人安好!在下是泰祥商行的掌柜徐德……” “赵大人,福泰商行向您问好,我家总掌柜虽远在安徽,却一向对您敬佩有加……” 看着面前蜂拥的人群,喧嚷的问候,乱作一团的情景,赵俊臣只觉得有些头胀,无奈之下,只能抬起双手虚按,示意众人安静,同时以微微皱眉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看到赵俊臣的动作与神情,一众商人们才现自己竟是失了风度,终于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这几天“悦容坊”的胰子生意,皆是让他们眼红不已,虽然尚不知道“悦容坊”的确切盈利,但他们都很清楚,这绝对是一门日进斗金的生意!得知赵俊臣此次邀他们相聚,乃是为了胰子专卖的事情后,想到白花花的银子,他们哪里还能冷静的下来? 在银子面前,所谓风度礼貌,根本不重要。 而另一边,见众商人终于安静了下来,赵俊臣也恢复了从容的笑意,拱手道:“多谢各位能给本官面子,应邀而来,在此相聚,本官不胜感激,只是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各位随本官到天海楼中详谈如何?” 众商人自然不敢不答应的,纷纷拥护着赵俊臣,向着天海楼内走去。 至于赵俊臣的长随许庆彦,在这个时候反而被热情过头的商人们挤到一旁,靠近不得。 ……… 进入天海楼,赵俊臣与众商人彼此客套一番后,相互落座。 此次为了宴请这些商人,赵俊臣把整个天海楼都包了下来,摆了**桌子宴席,位置虽然不少,但来客却是更多,座无虚席。 在入座之后,一众商人们反而安静了下来,皆是静静的看着赵俊臣,带着期盼与殷切,等待着赵俊臣接下来的讲话。 看着一众商人们的神色,赵俊臣在暗暗感叹银子的魅力之余,微微一笑,举起酒杯,站起身来,刚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随着赵俊臣起身,一众商人们亦是不敢再坐,纷纷跟着站起身来,等待着赵俊臣的训示。 见众人的殷勤恭敬的模样,赵俊臣不由失笑,道:“各位请坐,今日只是本官私宴,大可不必这般处处守着规矩,大家随意即可。更何况,各位这个样子,本官也不好说话了,坐吧坐吧。” 众商人们见赵俊臣这么说,且态度坚持,也只好一边客套着一边落座了。 而赵俊臣待众人落座后,则接着说道:“今日本官请各位来此聚宴的用意,想必各位已是知晓了,前些时候,本官阅览古书时,无意中现了一篇方子,按照那方子制作的东西,名叫胰子,作用与皂角相似,但效果却要强上许多,有感于如今朝廷财政运转艰难,本官就把这胰子献给了陛下。? ? 笔??趣 阁 w?w?w?.biquge.cn而在陛下的旨意下,这胰子如今已是由内库专营专造,并交由各地商人专卖专售。承蒙陛下信任,这件事情,陛下已是交由本官负责。” 赵俊臣话声刚刚一顿,一众商人逮住了机会,纷纷拍马赞颂。 “赵大人一心为国,实在是我张记商行上下的楷模啊。” “赵大人忠君爱国之心,让人敬佩,赵大人您若有什么用得着我瑞和商行的地方,招呼一声即可,我瑞和商行上下绝不推托。” “赵大人,为国分忧,乃是我等商人的本分,更何况这事又是赵大人您亲自主持?没说的,这胰子专卖的事情,我福泰商行大可全揽,需要银子多少,赵大人您开个价就是。” “赵大人,我家总掌柜郭麟祥曾与您在潞安府有过深交,早在半个月前,我家总掌柜就已是来信交代,赵大人你若是有什么事,我郭家商行上下必然全力配合……” 喧喧嚷嚷间,赵俊臣微微一笑,再次抬手虚压,待众商人再次安静下来后,赵俊臣接着说道:“各位皆是各地商人之魁,实力充足,资本丰厚,本官今日宴请各位,正是为了这胰子专卖专售的事情。” 听赵俊臣谈到正题,一众商人们却没有再插嘴,只是齐齐盯着赵俊臣,迫切的等待着赵俊臣接下来的话语。 而赵俊臣顿了顿后,则继续说道:“这胰子的具体功效,各般档次,想必各位早已有所了解,在此就不复述了,本官估算了一下,这胰子若是交由内库专造,不出一月时间,就可大规模制造,那最普通的胰子,每年至少可生产八百万块,高一档次的香胰,每年至少可生产一百五十万块,至于最高档的药胰,碍于投入与原料,每年只能生产两万块左右。” 听到赵俊臣这么说,一众商人暗暗估算,却现内库能生产的胰子虽然看似数量庞大,但实际上,大明朝如今人口已是不下万万,就算只有十分之一的人口用得起胰子,内库制造的胰子数量也是远远不足,更何况,这胰子还是日常消耗品,即使比皂角耐用些,每人每年也至少需要两块才够用。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供不应求! 而供不应求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稳赚不赔! 想到这里,众商人看向赵俊臣的目光,更加热切了。 注意到众商人的目光,赵俊臣轻轻一笑,接着说道:“本官的意思是,货源就这么多,为了避免日后的混乱与争抢,在明日,户部将举行一场拍卖,普通胰子以五万块为一批,香胰以五千块为一批,药胰以五百块为一批,分批拍卖,大家自行叫价,价高者得,如此一来,待月后胰子生产出来了,大家亦可按照拍卖所得的比例和顺序,轮流提货即可。” 听赵俊臣这么说,在座的众商人却没了刚才的喧哗鼓噪,皆是面现沉吟,似乎正在思考着这般方法的利弊,一个个皆是沉默不语。 而赵俊臣却没有与众人讨论商量的想法,只是说道:“若是各位不反对的话,那么就这样定下来,酒宴结束后,大家各自回去准备,明日未时,自行到户部衙门投价即可。” 说话间,赵俊臣把手中酒杯稍抬,向着众人示意后,浅饮一口,就自顾自的落座了。 面对赵俊臣的示意,一众商人们纷纷起身与赵俊臣对饮,但大都没有说话,只是各有所思。 赵俊臣拍卖货源的方法,对这个时代的商人而言,颇为新奇,但他们却要考虑这种做法能否保证自己的利益。 其实,赵俊臣原本是打着“地方代理”的主意,拍卖的不是货源,而是各地的销售权。 然而,在了解了这个时代各地商人的经营模式和势力分布后,赵俊臣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