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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则成脑海里转过无数念头，怀疑、犹豫、不甘、自责、愤怒，还有一点自己也不愿承认的恐惧。

    他特地说灵虚城而不是贝迦，就是因为藩妖国确确实实发生过。

    他吃了敬酒，包厢里的氛围，又奇异地平缓下来。

    这厮要敢说个“是”字，一定等不来今晚的帝流浆。

    贺灵川追问：“你看错了什么？”

    他恍然大悟，打了个响指：“对，的确有些人不吃香肉。那好办，阿虎。”

    报复他敢到自己地盘上撒野。

    玉则成眼珠子都瞪圆了。

    裘虎应声把盘子一推，那块焦香软嫩的狼肋条就来到玉则成眼皮子底下。

    贺灵川还请玉则成吃饭，两人都好端端坐在这里，就是气氛不太融洽。

    玉则成先前对他不恭敬，他就十倍报复给玉则成，就用这么癫狂不计后果的手段！

    “你这疯子！”玉则成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过几个月，你会有大麻烦……”

    连玉则成都吃掉了狼肉，可见这头狼确确实实不是贝迦的妖怪。

    否则，玉则成怎么能吃掉自己的战友呢？

    这就叫言行如一。

    贺骁折辱他、报复他，就好像猫戏老鼠。

    “好，玉先生是聪明人！”贺灵川冲裘虎使了个眼色，后者脚跟一转，也不出包厢了，就回到主公身后站定。

    玉则成闭了闭眼，咬着牙道：“不是，我大概看错了。”

    贺灵川甚至一脸的善解人意：“没关系，食材多的是。如果玉先生也不喜欢，我们还可以再换一种……”

    玉则成几口酒喝下肚，忽然明白过来：

    等他们离开仰善群岛，就轮到这姓贺的屠夫独吞所有苦果。现在再针锋相对，不是明智之举。

    边上的万俟丰咽了下口水，不是因为嘴馋，而是紧张。

    “是！”裘虎应了一声，大步往包厢外走。

    “士可杀，不可辱！”玉则成的身体抑不住地颤抖，怒火直冲脑门儿。

    报复他先前的自大傲慢、报复他到索丁岛来抓捕朱二娘、报复他煽动佰隆人暴乱。

    否则他也不会甩出这个钩子。

    这是他战友的肉！

    陪他沙场点兵，共同战斗过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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