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禀王妃,是的。无终人杀了我的父母,将我姐弟掳来为奴,已有三年之久。” “你一个女子多有不便,趁着夜深人静,让你小弟骑上一匹快马,逃出戎营,前往朝歌的公子和府上,亲手将这消息当面说给我表哥听。记着,一定要当面说,不得由他人转述。” 叶子颇有不解:“王妃,既然卫国边境已被袭击,朝歌自有防备。为何要多此一举?” “你哪里知晓此中关节。”丽隗耐心解释道:“自姑姑和卫以来,卫国与隗戎部落一向相安无事,多年未经战事。此番即便知晓北境遇袭,多半也会以为只是边境滋扰,哪里会预知无终与隗奴的意图是要灭国毁都?你们是卫人,总不能眼看着故国毁灭吧?” 叶子这才醒悟:“小的明白了。这口信定会让小弟送到,王妃尽可以放心。” 夜色浓,一匹黑马轻轻踏出营地,骑士小心翼翼地纵马跨过一个个醉鬼,每走错一步都可能会前功尽弃。亏得这匹马训练有素,竟然没踩醒一个骑兵。黑马如鬼魅般在帐篷之间穿行,趁着黑暗的保护跃出栅栏,扬起蹄子迅速地消失于夜色之中,无人知觉------ 朝歌城外北向官道上,由于无终与隗戎联兵入侵,成群结队的边民如潮水般涌入北城门。正值春荒,被劫掠了粮食与财货的边民们无以为食,只得在城中四处乞讨。卫宫与公子和的官邸外,分别支起了两座大的粥棚,每日早晚各分粥两次,确保逃难的边民不会大规模饿死。 卫宫内,石角神色紧张地向釐夫人汇报局势:“戎人这回来势汹汹,不到三四日,北境已全入敌手。现在正快马加鞭望我朝歌而来。夫人您看,要不要弃了朝歌,带着公子与宗室向南逃往宋国暂避一时。”虽然卫侯姬余临行时将国政托付于他,但弃守国都这么大的事情,他也不敢独自承担责任。釐夫人毕竟是先君夫人,有了她在前头顶着,自己对国民也有个交代不是? 釐夫人虽说精明,但毕竟专业擅长领域在于宫中内斗争宠,哪里能在军国大事上拿主意?听得戎狄铁骑来袭,顿时失了方寸,正要开口说个“好”,只听一声:“不可!” 釐夫人抬眼便望见儿子卫和当前,身后一左一右跟着隗多友与公孙禹,顿时觉得有了主心骨,拉着儿子一连声说道:“和儿,你来得正好!隗戎叛盟,和无终国联兵入侵,石大夫说让咱们带着宗亲百官弃朝歌南逃,你觉得该当如何?” 卫和拱手施礼道:“母后,此事万万不可!我卫国自康叔受封以来,近二百年立国于此,宗庙社稷皆在此处。若弃之不顾,你我母子生无颜面对国人,死亦羞对列祖列宗。何况,据探子来报,戎骑已距朝歌仅一日脚程,逃走已来不及了!” 他向身后窥了一眼,公孙禹会意,上前一步奏道:“禀君夫人,此时弃城已是下下之策。戎骑以快马轻骑著称,若夫人与公子携宗亲百官出逃,不出一日便会被贼兵追上。届时,身处旷野,无所依凭,便如案上之肉,任人宰割。” 不得不说,他说的是实情,石角自知失策,闭口皱眉不再言语。釐夫人更慌了,紧紧攥住儿子的衣袖泣涕而下:“儿啊,那可怎么办?难道只能坐守朝歌等死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