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寂静的小河边顿时热闹起来,一溜十几处篝火升起乳白色的炊烟,烤鱼与黍米粥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忽然,在道口值望的兵士急急赶来,高呼道:“君上,公子,北面扬起烟尘,似乎有兵马向这边赶来!” 卫伯余首先反应过来,他一脚踢翻正翻滚着黍米粥的铁锅:“快,都把锅踢翻,把火熄灭。这烟火会把追兵引来的!” 一阵“叮当”乱响之声,十几处篝火瞬间熄灭,快到嘴的早膳也泡了汤。公子辕翻身上马,拔剑呼道:“儿郎们,快上马!” 卫伯余吼道:“辕弟!追兵已近,濮阳怕是去不成了,不如占据一隐匿高处,据险以守,或可逃出生天!” 姬辕极目四望,河对岸正有一座不算太高的山丘,在这平原之地显得十分突兀。便一指那里:“咱们上马,这河不深,蹚水过去,占据那座山丘,如何?” “好,就这么办!” 马蹄纷纷,小河的碧波被踏成颗颗碎玉,四处飞溅。 方才,卫伯余便觉得这小山丘有几分眼熟。待过得河来,细细看去,不由惊呼:时也!命也!这山丘竟然就是釐侯丘,也就是他父亲卫釐侯的坟茔。 当初,父亲卫釐侯下葬于此。古时无论天子还是国君,新君即位后的当年仍是沿用先君之元号,待第二年元日之后才能改元,正式告庙即位。论礼,他应该在告庙改元之后,正式为父亲的坟茔举行“封土仪式”,也就是封上墓道。可是,他改元即位之后,正赶上周王大丧,他急奔镐京而去。回来后,又一事接着一事,连父侯的“封土仪式”都没来得及举行。这事,还被太夫人当做一个把柄四处宣扬过。 如今,自己兵败出逃,走投无路竟鬼使神差地来到这釐侯丘,岂不是命运使然? 他郑重地下拜长揖道:“父侯大人在上,不孝子余被嫡母幼弟暗算,沦落至此。望父侯英灵在上,护佑余躲过此劫,儿日后定当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公孙禹轻装简从,纵马飞驰,还是晚了一步。等他蹚过小河水,只看到卫伯余一行登上釐侯丘的背影,隐约似有一二百人的规模。顿时气急,指着丘顶大骂道:“不孝逆子,以为躲在先君的坟茔上,我便奈何不了你这竖子么?来人,放火烧山!” “将军,不可呀!”身旁的裨将劝道:“这里毕竟是先君的墓葬所在,若放火烧山,这------您便罢了,公子可得背上一辈子的骂名啊!再说,咱带的火油都在路上点火把耗尽了。” “他说的对,公孙将军可得三思!”远远传来一声洪亮低沉的男声。公孙禹在马上抬眼望去,只见一队十余骑飞马自北而来,为首的一人肤色黝黑,目光炯炯,不是荣夷又是谁? 从心底里讲,公孙禹是十分看不惯荣夷这个人的。不仅因为自他来了之后,分走了釐太夫人对自己的信重;更是因为此人心机深沉,意不可测,令人望而生畏。可偏偏他在扳倒卫伯余之事上运筹帷幄,深得太夫人信任,自己不得不与其虚与委蛇。 公孙禹强忍心里的厌憎,上前施礼道:“原来是荣夷先生!不在城里帮着太夫人与公子稳固大局,来此何干?咱们都走了,谁来护卫太夫人与公子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