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一 傩师-《西周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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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难怪,我听说二王子刚到应国就病了,太后急得什么似的。这不,只能病急乱投医了。”季杰凑上来低声说道:“说来也怪,娘娘既然这般舍不得二王子,当初又为什么特意上表请求大王派他去做王监呢?留在身边不好么?”

    “你懂什么?”姬多友轻斥了一句:“父母爱子女,当为之计深远。以二王子的身份,留在王城总是尴尬,哪有出去逍遥?”

    季杰挠挠脑袋,旋即做出一个恍悟的表情,令人忍俊不禁。

    也不知怎的,这每日例行的巡视今夜怎么觉得格外漫长,姬多友只觉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这种不安感究竟来自何处,他也摸不着头脑,直到------

    一个半时辰后,他又带队巡回到萱宁宫门前,似乎法事已经结束,一个内侍正引着几名傩师出了宫门。蓦地,一个略显眼熟的背影映入姬多友眼帘中,那个高壮的汉子不是社火那日与他缠斗过的那个鬼面人吗?尽管没有看到真面目,可这样的身形在镐京并不多见啊!

    “站住!”他高喝一声,一挥手,众甲士将那一个内侍,三名傩师团团围了起来。

    内侍不明所以,问道:“将军,这是太后娘娘特意请来作法的傩师,大王也是允准了的。请问司马这是何意?”

    “本将守卫宫城安全,所有人等出入都有权查问。你们,”他指着那几名戴着面具的傩师道:“仪式已结束,你们都把面具取下来。在王城之内出入,若不以真面目示人,何以自安?”

    两个人把面具取了下来,姬多友可以肯定没见过。只有最高大粗壮的那个人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一动不动地钉在那里,多友更加怀疑了,质问道:“你,为何不取下面具?”

    “将军容禀,”内侍上前解释道:“这傩师祈福有规矩的,他们作法只为驱除邪崇,以求事主平安。这驱除的邪崇是附着在主祭的傩师面具之上,需当着事主的面焚去这面具,才能祈愿平安。如今二王子远在应国,傩师需戴着这面具出关,千里奔赴,这一路之上都不能取下。一旦取下,则邪崇不得镇压,事主得祸。还望将军体谅。”

    “是吗?”多友盯着那人,虽然换了一个苍白脸血盆大口的面具,但这个人越看越像社火夜的那个鬼面人。他指着那人斥问道:“面具不能取,总能开口说话吧?难道你是个哑巴不成?”

    他算定了此人不是荆汉人,一开口定会露馅,一只手已按住了腰间的天月剑,打定主意一旦对方有异动,立刻宝剑出鞘。

    “司马这般咄咄逼人,所为何来?莫非是受人之命,专门针对本宫与二王子?”鄂姞突然出现在宫门槛内,脸色阴阴的,气咻咻的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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