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笼罩着他二十余载的阴影再次浮现在他面前,又是林家。镇国公要做什么,永远的管束着他吗? “师父,您错了,朕是天子,仁义道德什么的,最后都会害了朕的。”承文帝喃喃自语道,仿佛看到镇国公就站在太和殿前,他已经老了,花白的头发、浑浊的双瞳,可还是那么凌厉,每每训斥承文帝时不留情面。 “朕不怕,是你做错了,将军府拥兵自重,妄图牵制皇权。师父,你输了,朕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将军府不除,朕帝位不稳啊。师父。明明将军府都死绝了,怎么还有真么多人为您伸冤啊,师父,你不冤的。” 承文帝豁然推开大门,他脸上挂着残泪,双眼通红看着闹事的太学学子“给朕杀。” 杀字拖着尾音,尖锐地穿透太和殿,钻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 群情激奋的学者、官员仍旧奋力地要冲上太和殿,禁卫军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相互看了一眼,等待着最后的号令。 他们揣度这承文帝的心思,不知此时说得是不是气话。 直到,“你们还在等什么,殿前逼宫,惊扰圣驾,按律当斩。再向前一步者,株连九族。” 禁卫军一拥而上,最先将张昭然按在地上,他们长剑还未出鞘,凭着身躯组成一道人墙,可还是抵挡不住伸冤的人潮。 “臣等,要求陛下昭告天下,向将军府请罪。” “臣,不服。” 长剑敲在张昭然背上,不见兵刃却带着十足的力气,只一下,他扑倒在地,血从喉咙翻涌而出,浸透了白衣。 他撑着地想要站起来,却又挨了一下,深深陷落下去。 “臣,不服。”他嘴里念叨着,将所有的苦楚都压在舌尖,“臣,不服。” 他饱读诗书历经数十载难道就是为了这个吗?做一个中庸的文臣,过一辈子追名逐利的生活吗?他不愿意。 天理公正,是他要寻的心中之道。 “臣,不服。” 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直到他再也站不起来。他最后看了一眼太和殿,那个他一生所求,“罢了,这样就罢了。” “边疆急报,边疆急报,边疆急报。” 宫门口斥候,跳下战马,飞奔进太和殿。 “边疆急报,边防线漠北异动,请内廷派辎重驰援。” “边防军请求,内廷辎重驰援。” 怎么可能,凌河迟轩刚刚死在昭狱里不过两日,漠北人就滋扰边境线,他们本来就要屠戮中原。使团进京不过是缓兵之计,他们居然真的敢。 不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太和殿飞檐投下的阴影扩大,将所有旁观者都拉入战局。 承文帝扶住墙壁,惊慌犹如黑夜,占据了他所有的视线。 边防军的辎重不能放,若是此时放了军粮,他就失去了对边防军的牵制,之前的所有谋划都坏化为泡影。他沾染了人命就都成了一个笑话,不能放。 “请边防军携圣旨,调粮,务必凯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