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骁很快倒了五毫升油走了,卫泽玲从他露面开始就在凹造型,用力程度仿佛要成为下一个“鲍鱼西施”。 只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贺明骁愣是一个眼神光都没给她。 卫泽玲怏怏地噘了噘嘴,故意重重叹口气,泄愤似地用力刷着鲍鱼壳,刷头在壳上摩擦出“歘歘”的声音。 南娴看了一会儿,悠哉悠哉坐回藤编摇椅上,听着这有节奏的“歘歘”声,慢悠悠剥了只农家自种的橘子。 她们寄住的村民家是一对老夫妻的房子。 老夫妻都是七十多的老人家了,精神头十分不错,人也特别热情,听说两人来意后立马同意了,又是招呼她们烤火又是给她们摘橘子,真跟对待自家小辈似的。 橘子的香气充盈在躺椅这方小小的空间,被冬日暖阳一照,仿佛也变得温暖起来。 一口咬下,汁水四溢充满口腔,又酸又甜,她满足地眯起眼睛,嘴角高高扬着。 她穿着米白色的短款外套,袖口和领口处环绕着一圈蓬松柔软的兔毛,下巴尖藏在毛毛里,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是偷吃花生的小仓鼠,可爱得一塌糊涂。 贺明骁折返回来送装油的碗时,便看见了这样一幕。 他的脚步不由自主放缓,心尖像是被一只伸出浅浅尖爪的小猫挠了一下,酥酥麻麻。 他目光温柔地望着她,微微出神:有多久,没有看见这样放松而真实的她了? 卫泽玲刷鲍鱼壳刷到手酸,抬腕擦了擦额角的汗,余光一扫,才看见贺明骁的身影。 她先是一愣,随后注意到他看南娴的目光,登时妒火翻涌。 她咬住下唇,故意用力将刷子往水盆里一砸。 盆是不锈钢材质,木刷柄砸在边沿上,发出巨大的“咚”一声。 南娴被吓一跳,她停止咀嚼,睁眼,挑眉:“你干嘛,想造反呐?” 卫泽玲“哼”一声,“不刷了!烦人!”,随后气呼呼起身进房,故意将门摔得砰一声响。 南娴一脸莫名其妙:“这小破孩,什么毛病......你怎么又来了?”最后这句对着贺明骁说的。 他笑得纯良,“我来还碗,顺便问一下,可以借你的酱油吗?还是原价吧?” 南娴歪头看了他一会儿,重新躺回藤椅,点了点厨房的方向,“你要是把那盆鲍鱼刷干净了,灶台上的东西随你用。” 贺明骁正愁找不到机会多在她这里待一会儿,闻言自然是喜不自胜,满口应下,生怕她会反悔似的,放下碗便赶紧开工。 他没戴卫泽玲留下的手套,将毛衣袖子挽起,伸手进水盆中,修长的手指捏住一只鲍鱼,十分认真地刷了起来。 冬天水凉得很,不多时,他的双手便被冻得通红,青筋在手背上鼓动,指尖更是成了蔷薇花般的艳粉色。 小马扎对于他这个大高个来说实在是不匹配,他的双腿颇有些憋屈地蜷着,腰背微微下弯,一缕碎发从额间滑落,在眉梢上轻轻摇晃。 南娴本来只是不经意地瞟了他一眼,便有些移不开目光了。 wap. /96/96037/2847660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