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刁玉神情有异,盛至诚心里不禁直打鼓,他刚问完也发觉自己似乎有些冒犯到对方,然而说出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他只能赶忙找补。 “是这样,我爸那人传统又迷信,最信奉鬼神那一套,听说了你母亲不幸早亡在国外的事情,有些不忍心见她死后无法魂归故里,正好他认识个做法事特别有经验的师父,所以想着如果你有这方面的需要,我们能给你介绍介绍,也算结个善缘。” 这理由倒是说得通,刁玉眸中疑虑稍稍减轻了些。 不过这个话题实在危险,再聊下去恐怕有暴露的嫌疑,他于是故意摆出副自嘲苦闷的模样,深深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我只不过是个私生子,还是最见不得光的那种......我虽已正式进了秦家,可终究低别人一头,你说的这些事情我哪里有资格插手呢?” 盛至诚一想也是,秦家在首都立足已有数代,人脉势力根深蒂固,影响力更是非同凡响,虽近些年不知出于什么缘故,秦家的运势逐渐走低,子嗣也不兴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秦家余威仍在,哪怕是现今最如日中天的贺氏集团在某些场合中也要多给他们几分面子。 越是显赫的家族,往往越是容易出现极端情况,一旦出现利益纠纷,兄弟阋墙、姐妹反目、夫妻成仇,这些都不足为奇。而像秦家这般庞然大物的背后故事自然不可能如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或许有自己未曾料到的隐情也说不一定。 在脑中迅速给这件事下了定义,盛至诚暂时放下这个问题,决定换一个切入点试探。 不过他才刚开了个头,便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忙住了嘴。 刁玉耳尖微动,旋即双眼一亮,身体先大脑一步反应,已朝脚步声来源处走去。 “姐姐!” 果不其然,下一刻南娴便出现在拐角后,她朝两人眨眨眼,“你俩怎么在这里闲聊呢?快回来吧,要进入下一个环节了。” 盛至诚回神:“哎好,南娴姐你们先走吧,我上个洗手间就回去。” 南娴颔首,和刁玉两人并肩离开。 盛至诚目送他俩走远,直到看不见背影了才纳闷地嘀咕道:“余麟的耳力这么好的吗,连脚步声都能分辨得出来......” 恰在这时他手机突然振动,打开一看见是自家老爸的来电,他赶忙接通。 “至诚,你那边怎么样了?” 盛至诚左右看看,谨慎地用手拢住手机话筒,“爸,你确定余麟他妈真是妖族吗?” “臭小子,你这是在质疑你爸?我亲眼见过的,怎么可能有假!” 他挠挠头,“可我刚才接近他后用你教我的法子感应了一下,他身上貌似没有什么妖气啊。”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或许因为他是半人半妖,血统不纯、妖气薄弱,又或许因为他母亲的真身是......算了,要你试探的你问出什么来了吗?” 一说起这个,盛至诚顿时苦了脸,“没呢,那小子好像是防着我,不肯多说。不过我觉得他应该就是秦科立的儿子无疑了,坑人的本事一脉相承了!噢对了,我为了帮你试探,可是被他宰了五百万,这得报销啊!” “啊?喂,喂?哎呀,至诚你那边网络好像不太好啊,我还有会要开,先挂了!” “爸你别装,我知道你听见了——”看着显示通话结束的屏幕,盛至诚一时哭笑不得。 论有个特别有钱但抠门的老爸是种什么样的体验?自己可真是活生生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