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本座有点看不透她了-《宠徒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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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境界破除,是更为阴森的场面映入眼帘。

    余龙峰,血光冲天。无尽地血色雾气在缭绕,阵阵腥风闻之令人欲呕,猩红的血水,汇聚成河。遍地的残破肢体,内脏,手脚,头颅,到处都是……

    分明是死了十几年的躯体,却保持到刚被杀的状态。在峰内台亭上,黑红交加缀有百色獠牙的旗帜在空中飘舞。

    阴气森森,叶沉手脚冰凉不算,一股恐惧渐而蔓延至全身。殺魂教的人难道上辈子就早已侵害救世,以及其他首派之人?!

    从冉迈过地上的躯体,来到旗帜前,她面色凝重。

    旗帜是插在一具尸体上,从后背进前背出,将此人牢牢钉住,血迹干涸,发冠掉落青丝散开,带着恨意的眼眸不曾闭上,他目视前方,跪在地上,说不尽的可笑。

    从冉声音低哑,伸出的手轻轻把死者的眼合上:“逸儿……也遇害了。”

    救世掌门,至今只收三人为徒。大徒林逸,年仅十五便结了金丹,二徒谢一方略逊色些,十七结丹,而三徒叶沉……是个连筑基都没的小屁孩。

    自己一手养大的徒弟惨死,她除了眼神哀伤落寞,便没了更多的情绪,甚至……一滴眼泪都不存在。

    她当真是绝情到了极致。

    也不能怪上辈子叶沉爱看小师尊的坠落,看所谓的神台坍塌,高墙尽断,高悬明月,看她跌落泥底,被七情六欲拖进众生的苦里。月华不在,尘埃尽染,最后九劫八难的火“轰”地一烧。

    灰飞烟灭。

    他曾奉她敬她,到头来只有厌倦,亦想殺她。

    捏着的拳头忽而松开。他不是已囚禁了她一辈子,欺辱了一辈子,她欠下的债早还清了。这一世,又有何瓜葛。

    叶沉把注意力投到毫无任何印象的大师兄林逸身上。思索着没人会做毫无意义一事,尤其是歹毒的殺魂教,断不会做亏本生意。

    他缓道:“师尊,徒儿斗胆问一句,殺魂教把旗帜留在这,不单是想炫耀占领此峰吧?”

    余龙峰主造兵器,魔修要人界的兵器来没多大用,何况灵力与魔气本就有冲突,时日一长,遭受反噬是必然之事。

    从冉紧紧盯着这面黑旗,想砍断踩在脚底,随风剑不认同:要是此旗真是阵眼,莽撞毁坏,怕会触发新的阵法。

    她略显倦意地拿着随风剑,腰间的玉佩晃动着:“他们的指甲嘴唇呈黑色,生前中毒,死后……应当是被剥夺灵魂。”

    不然以少庄主林逸的修为,区区几个魔修会让他丧命?

    滴嗒,滴滴嗒嗒……

    天,黑云滚滚,把明月碎星遮住,几滴似水的东西到叶沉的头上来了。

    突然间好像换了个世界一样,显得格外清凉。风呼呼地刮着,像鬼一样的喊叫,吹过他的脸。

    “下雨了?”

    叶沉下意识反应用手去摸头顶,结果触碰到的不是所谓的“水”,而是粘稠的……

    血!

    他脑袋上有个倒挂着的尸体。

    见状,叶沉心中道:“不妙不妙,要死要死。”迅速将掉在地上的荷包捡起,堪堪捡完,便听凉亭外山峰下传来阵阵惊呼。二人透过星星点火,只见峰下的林间全是尸骸,皆被人倒挂在树上,形成了包围圈。

    提着灯笼要上山的一群人吓得惊叫连连。

    从冉果断地把旗帜砍断,没了支撑点的林逸如一摊烂肉向前倒去。她不嫌脏的搀扶住,丢给了叶沉:“你且护好逸儿的尸体!”

    看着从冉一副要往山下冲的姿态,他赶忙询问:“那我呢?”

    从冉用金符画了个圈:“你待在这就好,为师速速就回。”

    言罢,她轻功一跃,眨眼的刹那,没了影。

    叶沉:“……”

    “从冉啊从冉,本座倒是越发看不懂你了。”

    他垂着头,手里抱着冰凉发硬的尸体,胸口好像猛地塞进了大团棉花,透不出气来,心跳得怦怦响,似乎一张口那颗热乎乎的心就会一下子从口里跳出来。

    前世云海涯边,他是怨声载道的魔头,人人恨之、杀之,在小师尊的随风剑欲要插穿胸膛,他看见了千里迢迢赶来的一抹白衣。

    叶沉忽而就咧开嘴角,笑得撕心裂肺。

    [你能渡六道亡魂,怜悯三界众生,眼中有世间万物,却为何独容不下一个我,哈哈哈。佛渡众生却不渡我。]

    今生

    在危险来临,他叶沉和众生面前,她依然毫不犹豫地选了后者,岂不叫人寒了心!

    叶沉生着闷气,对着林逸尸体又是掐又是捏的。

    他前世精通邪术,窥人记忆便是其中之一,他想看看林逸死前经历了什么。

    一阵头晕目眩,再睁眼时,眼前的一切天翻地覆。

    那会的余龙峰刚遭害。

    闲凉台亭里,坐着个年轻的男子,正饮茶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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