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夫子有请,请先生速往道德林。” 白衣书生停下即将触及到小乞儿头顶的手,微微斜头看向这位不速之客,没有丝毫动身的意思。 那位墨竹白衣的儒衫书生,不急不缓与白衣书生对视,白衣书生右手虚按,随着白衣书生手掌与小乞儿之间的距离由一指变为一条细微不可见的缝隙时,墨竹白衣儒衫书生才缓慢开口。 “以赵英卓的心性只要你敢按下去,心湖顷刻直接便会毁去一半,那怕你是夫子的亲孙,那又如何?要不是当年赵英卓与那人以三十族国为棋输了半招,定誓不举兵戈,他又岂会来稷下学宫,你以为剑猫桀骜不羁只是先天性子吗?若是没有赵英卓那老匹夫的肆意纵容,剑猫早就是‘死’猫了。” 有着道州第一人圣人夫子亲孙这一层骇人听闻的关系的白衣书生,悠然抽回右手,右手轻挥雪白儒衫顺势卷在臂上,白衣书生负臂在后,不在难为那个恍恍惚惚,一只脚踏进冥河却还一无所知的小乞儿,转而望向那个道德林的守碑人,闲雅笑道: “多亏夫子派来传话的是竹节先生,若是旁人学生还真的听不进去。” 本名换做竹节又是道德林的守碑人的墨竹白衣儒衫书生,对于白衣书生的奉承没有丝毫动容,面若冰霜,不再说话。 白衣书生知道竹节的心性也不觉的有什么尴尬之处。董仲舒之孙又如何,稷下学宫里大家的子弟一抓一大把,董仲舒不过就是比那些大家再大上一点罢了。放在稷下学宫外还好说,可遇上了道德林的守碑人,尤其是遇到守碑人中最是无趣的竹节后,更是屁用没有。 “竹节先生走吧,夫子他老人家还等着那。” 白衣书生夹了夹掖下的纸伞,刚要起步却看竹节无动于衷,好心提醒道。 竹节漠然道:“你即然敢于天妒之下‘救’剑猫,又为何转头断他学派香火?你我皆知,剑猫离了学宫便终生不会收徒,无论是夫子还是赵英卓都不会让那种情况出现的。”竹节沉默片刻才继续说道:“你亦是不会。” 在这位道德林守碑人面前白衣书生坦荡道:“剑猫出了稷下学宫之后便不在是朋友了,他我皆知。” 白衣书生不在等竹节,独自冒着大雪离去,身影单薄。 “不过还可以喝酒,他剑猫应该不会拒绝。那时候姜子望怕是也爱上了美酒,到时候或可红泥小炉醅壶觞,三盏邀雪入吾肚寒啊。”读书人大笑离去,这是声音让人听了有些悲凉。 先有剑猫,后有姜子望,让着这位出身之际便有三十六彩凤衔文运迎生的白衣书生,在这稷下学宫那么寂寞。 只是如此今日之后稷下学宫便是彻底无趣。 夫子出去一趟,走了姜子望。 赵英卓出去一趟,走了剑猫。 “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雪如飘零如急雨磅礴,倾盆而下,白衣书生摆摆手消失在雪幕之中。 竹节自言自语道:“谋以天时、居地利、抱人和,侧目贪万世之功。最适合做学问的,做游侠的去谋了天下,反倒是你留在了学宫。” 竹节抬头观雪落,一息之间,这位声名不显的读书人便站在了云海之上。 云海之上,肥大青衫,佩剑却无鞘的,腰间悬挂拖拽利剑的剑猫站在云海之上,对着竹节拱手鞠躬。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