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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都看不到了，安德烈失明了，一个失明的飞行员，要驾驶一架飞机返航，该有多困难！必须要有人指挥才行！

    安德烈没有放弃。

    米格-25是国家的财产，他必须要把它开回去。

    在地面上，人体处于什么状态，很容易区分出来，倒立和正立的感觉绝对是不同的，但是，在天空中，就不明显了。

    对于一名已经习惯了天空的飞行员来说，正飞和倒飞的感觉是没什么区别的，最奇特也是最常见的幻觉中，就是在海面上倒飞的时候，把天空当做大海，把大海当做天空，本来打算爬升的，结果就摔到海水里去了。

    而现在，安德烈这样经验丰富的飞行员，也是如此，当他什么都看不到的时候，甚至都不能保持平稳飞行。

    “稳住，稳住，不，你在掉高度！”

    “推操作杆，你又在爬升了！”

    安德烈在机舱中，来回地折腾，一会儿是爬升，一会儿是俯冲，如果他继续这样的话，肯定是飞不到基地的，等到燃料耗尽，他就只有跳伞的份了。

    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了冷静的声音：“032，稳住，我来接你回家。”

    团长亲自驾驶战机，前来迎接安德烈了！

    此时，很奇迹地，飞机平飞了。

    机械控制的飞机，完全是按照人的控制来动作的，而到了三代机的电传系统，如果搞不清飞机的状态的话，那就干脆松开操作杆，在电脑的控制下，飞机就会自己改平。

    现在，安德烈的飞机，平稳地飞行着，耳机里传来引导员的声音，他心如止水。

    怕什么，虽然周围一切都是黑色的，但是，他知道，战友和他同在！

    “安德烈，稳住，我能看到你了。”此时，团长架机，以3倍音速一路狂飙过来，终于看到了他。

    “和夜间仪表飞行一样，稳住。”团长在安慰他。

    作为一名合格的飞行员，是要经过夜间复杂气象飞行的，和在夜间开车一样，远处什么都看不到，都是黑色的，但是，至少也能看到仪表啊。

    而现在，安德烈什么都看不到了，他的世界已经变成了黑色，只有耳机中的无线电声音，只有座椅的颠簸，让他感受着和这个世界的交流。

    团长伴飞在旁边，提示着安德烈的各种动作，慢慢地，慢慢地，飞到了索科洛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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