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瑰流把姿态放得很低,近乎乞求。 瑰清红唇微张刚想说话,突然皱了一下眉,双手不自觉捂住胸口。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瑰流看出来了她的异常,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发现瑰清始终偶尔会微微皱眉,看起来就不大舒服。 瑰清深呼吸一口,略显急促的气息趋于平稳,双手平静放在膝上,“狐媚子有肺痨,经常会出现胸闷和绞痛的情况,起初我也不知道,直到年前和娘亲把她接到宫里一起生活之后才渐渐发觉。” “那你没有带药,路上要是严重了怎么办?瑰清,这么严重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已经好很多了,没有大碍。”瑰清却再度微微皱眉。 瑰流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满脸都已经写着不舒服了,偏偏还要嘴硬,自家这个妹妹真是愁人啊。 他截然变了一个人,死死盯住瑰清,语气冰冷,“你现在根本承受不了马背上的剧烈颠簸,跟着我只会是累赘,一无用处。明天早上我去官府找人把你送回去,我不需要一个没用的人。” 瑰清抬眸看他,“你就是这样当哥哥的?” “瑰清,正因为我是你哥哥,所以我不能让你涉险,尤其你还患着重病。” 瑰流向她伸出一条胳膊,“不嫌弃地话可以扶我,先别管什么帷帽了,进城先就近找个客栈,然后我去草药铺子买煎药。” 瑰清站起身,没有依靠他,气喘的比刚才又厉害些。狐媚子的肺痨恰恰在一年中这个春夏交替的时候最为严重,尤其每到夜晚,几乎不能安稳入睡,睡前需要喝药,还需高枕才能勉强入眠。 二人一起缓缓入城,幸亏有家客栈就在入城主道上。一番琐碎过程后到了房间,瑰清脸色较之前更差,坐在床榻上便捂住胸口,眉头紧皱不松。 瑰流哪里还敢耽误时间,问好店家草药铺子的具体方向,出了客栈就开始狂奔。 只是这个男人跑着跑着,不知怎么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曾经也有个男人在大街上疯狂奔跑,怀里抱着一位胸口浸染鲜血已经断气多时的女人。 他疯了般地抱她跑出城,疯了般地抱她登山求命。 连生死都经历过,为什么她还能一句话都不说就就离开了自己? 那些经历对你来说是什么?一下许下的诺言对你来说是什么?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 王姒之,你他娘的知不知道现在我满脑子全是你? 你他娘的说把我忘记就把我忘记了? 我不相信,除非你亲口回答。 男人泪眼模糊跑到草药铺子,抹了把眼泪,着急喊道:“肺痨,给我煎药。” 两鬓微霜的郎中放下书,微笑道:“稍安勿躁,这就煎药。” 半个时辰后,瑰流提着盛有煎药的汤罐回到客栈,轻轻敲响瑰清的房门,一连几次没有反应,瑰流心生不妙,一把推开,果不其然人并不在里面。 他大脑唰的一下空白,额头直冒冷汗。一瞬间,千百种可能已经在他脑海里闪逝。 直到背后传来一声轻语,“我不在,就不知道站在门口等一会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