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林贤父女三人一直忙到快下午一点钟,才真正的歇下来。 太阳直射在煤堆上,发出黑黢黢的亮光。晒干的煤沙不时向下滑落,发出“沙沙”的软绵声或“咚”的一声脆响。 爸爸已经煮好了绿豆稀饭,知道两个女儿要下街,特意多煮了些。 “爸爸,中午炒茄子吗”?林海媚看着在木板上,放着几个卖相不是很好的白茄子。 “嗯,还炒个辣椒瘦肉。瘦肉在胶口袋里头,用水冰起的”,爸爸坐在门口抽着旱烟。一股股浓浓的烟雾,从爸爸的嘴里喷出来。似一团棉花糖,很快又散了。 一袋烟的工夫后,爸爸又去铲滑落得有些凌乱的煤炭了。 爸爸弓背的身影,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白光。短袖衬衫,也因长年日晒,肩背部已经掉色,像着力不均的水墨画一样。 爸爸习惯性的卷着裤腿,在脚踝上。裤管里也洒了些煤灰,鼓鼓囊囊的。只见爸爸坐在门外的小凳上,单手把裤脚往外一抖,煤灰就洒在了地上。本是蓝色的卡其布裤子,变成了墨黑色。 林诗芹整理着爸爸的床辅。 “二姐,爸爸的单毯子也太黑了。我们带回去洗了吧”,林诗芹向正在炒菜的林海媚说道。 “你看爸爸的小柜子里面,还有没有干净的被单”,林海媚边炒着菜边回答林诗芹。 林诗芹打开上面有不少水印,灰褐色的盖子,里面有几件爸爸夏天的换洗衣服。在小柜子的底部,有一张折叠整齐的干净被单。 “有一张,爸爸也不知道换一下”,林诗芹弯着的腰伸直了,她两只手捏住被角,一抖,被单就抖开了。还有一股淡淡的肥皂味。 “爸爸也忙,也许是想着反正长期与煤炭打交道,换了也管不了多久”,林海媚的话就如爸爸自己说的一样。 “哈哈,二丫说得对”,在门口坐着的爸爸脸上笑开了花,似黄染黑的门牙在爸爸的笑声中一露无遗。 “吃饭啦”!饭桌是一条长凳子,林海媚把两个菜放在了长凳上,窄窄的凳子面显得碗有些大。碗里面的菜又显得很奢侈,因为长凳面实在太旧了,掉落的细木使凳面坑坑洼洼。偏偏灰尘又掉落在里面,浸满了厚厚一层。 林诗芹把稀饭碗放在凳子上。爸爸照例从酒罐中打了二钱白酒,娇小的瓷杯子,一看就知道爸爸不是个烂酒之人。显示了爸爸雅致的一面,这很符合他年轻时,当过大队会计的身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