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圣武庙之辩-《白袍儒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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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弯身扶起宋言,嘴角稍有苦涩,“宋老请起,当年我在雪津城的时候,八位阁老里,也就您愿意支持我,如今亦是如此。”
“您风雪天来寻我,更行如此大礼,小子羞愧啊,应当是我去您的府邸拜访才是。”
宋言站起身,拱手道:“世子勿言左右,您可愿上楼敲钟,召阁老会谈,定下加冠礼的黄道吉日?”
陆行点头道:“愿意。您请带路吧。”
照宋言所说,北地的气运无故削弱了两分,这让他心中一紧,本打算在与其他阁老一一达成共识后,再举行的加冠礼,如今看来,有必要提前了。
……
城池的中心,有一座百尺高楼,顶层悬挂着大铜钟。
这高楼的底层又像是一座庙,里边竖列着一个个的牌子,上面写着人名。最中心的牌子是用玉石雕刻的,刻着“陆昂”二字。
此为圣武庙,乃是雪津城的后人歌颂先烈所留,每年来此上香的人都络绎不绝。
今日的圣武庙很空荡,整条街瞧不见一个行人,大门口却是有一张长木凳,陈也兴端坐着,虎背熊腰、猿臂鹤颈,他看向街道的远方,街道的尽头隐约有三个人影。
人影愈发近了,飘扬的小雪无法掩盖他们的面容。
陈也兴喊话道:“宋言,你带世子来圣武庙做什么?”
“呵、呵,”宋言轻笑两声,眼睛在雪中尤为明亮,“没什么,敲钟罢了。这城里的有些人迷了心智,已然忘了初心,就如黄昏的夜,昏昏沉沉地瞧不到希冀,老夫心有不忍。钟声一响,天地清明。”
“钟敲不得,‘九声再有,山河倾覆’,这是儒圣遗言。”陈也兴的声音如声声雷鸣,震得人耳畔嗡嗡响。
宋言反驳道:“有何敲不得?儒圣离今天已有半个甲子。时光冉冉、苍狗白驹,圣人,能算无遗漏吗?圣人,能算得人心吗?”
“而今天下路数,唯看雪津!雪津城鼎盛之时,圣人弘源乃是开一处太平人间。你等,近月来私下聚众,心又不诚,难道老夫要放纵你们分裂雪津城吗?”
陈也兴眉头皱起,怒喝道:“雪津城如何,天下如何,不是由你一个人说了算的,若是当年,你作为我等中的尊者,还可商量一番。而今的你,大道深陷气运中,如何让吾相信你心坦荡?”
两位阁老所论,句句惊雷,陆行紧眉听着,心中颇多无奈:原来三年流水,往日所念,真的会面目全非。
陆行的身侧,王芷茗颤颤巍巍,红木盒掉落在地,盒子被砸开,里边是一些添装的金玉首饰。她双手捂住耳朵,身子颤抖着,如受惊的小白兔般缩在地上。
“哎,阁老的事情,让她一个丫头听了去,真是难为了。”陆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给予力所能及的安慰。
宋言的腰杆挺起,眼中有神采,比雪清澈。他喝道,言语上分毫不让,“我心如何?老夫唯愿苍生安好,尊太平为牛耳。世子当年在书院门口写了‘太平’二字,我便叩请上苍,书文以墨,给墨以道。我一家少辈,不逐名利,壮战沙场、幼事农桑,我宋言为了天下太平,自断道途,甘为孺子牛。”
“世人说言行合一,我宋言可有一言一行逾矩?跟我谈坦荡,尔等配吗!”这最后一句,声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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