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哦?”邱少鹄来了点兴趣,看对方的样子,不像个心高气傲之人,为何却会这么说,于是道:“这群士子,均是举人出身,一身的本事,若是回到乡间,当个乡贤毫不为过。为何在你眼中,他们却偏偏是庸人?” “尚未开考,他们就要去巴结太师,如何不是庸人?” “太师段后兴刚正不阿,倒是不会理会他们。他们要是想去投其所好,的确是想错了。”邱少鹄认可道。 “我不是指这个,”出乎意料,少年倒是否认了他的说法,“慕强本是人之常情,反而不用指责。我所不屑的,他们不懂何为真圣人言,要去讨好的人却是段后兴。” “从三十年前一篇《节孝论》名动天下,其‘字字看来泣血,句句无声听惊雷’,段后兴从此成为当朝士人之首,无人敢撼动其地位。恐怕你也是多年以来第一个这么评价他的人。”邱少鹄道。 “我只针对其学识,不针对其人。”少年道。 “原来,你是不喜欢茫山学派的‘考据学’。”邱少鹄了然,道:“‘以古观今,可知未来兴末’,若说对前代圣人言寻章摘句的本事,恐怕没人比得过他们。” “只知考据前人学识,而无自身见解,与无知何异。岂不闻‘学而不思则罔’。”少年露出了讥讽的神态。 “那点梅学派,当朝第二大士子投奔的学府,你又觉得如何?”邱少鹄道:“修身克己,洁身自好,可算君子之行?” “君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样样兼备。若只知自修,与深山寺庙的僧人和异?”少年道。 “你既然如此挑剔,那按照你的看法,当世可有谁算圣人?”邱少鹄倒是想听听对方怎么说。 “当然有一人,”少年字句清晰道:“前代士子、十五岁中举人头筹的时忆。” “你却推崇的是他,”邱少鹄无动于衷,也没有表现得意外,“那,你觉得他何处出众,甚至让你觉得强过当朝太师?” “我才疏学浅,他的文章,确实没机会拜读过。不过,听说京城附近,就有他住过的一间破寺,每年这个时候常常有士子去祈福希望也能有个好成绩,我也想去看看。” “你既然学圣人言,又为何也在意这等虚无缥缈的祈福之事?”邱少鹄道。 “我并非也想祈福,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住在什么样的地方,才造就了时忆他这样的人。”少年展开了折扇,轻轻扇动。 “喂,快走啊,今天诗会又要开始了,听说赢的人打算亲自掏钱,去给时忆住过的寺庙带头进香,咱们赶紧去看看!” 每逢考试之前,南来北往的士子往往都会选良辰吉日吟诗作对,也算切磋彼此学识。今天又有诗会在附近开始,在座士子闻言也纷纷兴奋起身,前去一看究竟。 呼啦啦一下,大堂里的人就走了个一干二净,如同开闸放水,每个人在里面都是个不起眼的浪花,看不穿人来人往。 等人都走光,邱少鹄看到,对面的少年,也已经离开了。 ……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