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是个船上的脚夫,但身上却沾满了土。”邱少鹄道:“常在船上的人,经常接触水,即便衣服脏了,也是蹭的像是油一样,整个衣服都被染了色。但他的衣服,却更像是下地的农民,沾满了泥土,明明是一洗就掉的,却一直让它粘在身上。” “也许他就是个农民呢,毕竟最近这段时间,京城外的流民闹事,也一直不少。”雨瞳这句话,带着几分揶揄的意味。 “看着吧,他肯定有问题。”邱少鹄不想争辩这些无关紧要的,道。 过不多时,那个年轻的脚夫,已经吃完了东西,照例离开了那里。 邱少鹄和雨瞳立刻跟上,这次还特意拉开了一定距离,毕竟有嗅觉灵敏的雨瞳,也不怕跟丢。 沿着河流,一直往前走,两旁的建筑,逐渐高大起来,遮蔽了下落的雨滴。康京的白玉桥在头上层层折叠,构成了一座环绕的立体迷宫。 他们一直走在最下面的河岸处,河边一艘船,忽然逆流而上,破浪而行。 脚夫就在那里等着,那艘船很快停在了他的旁边,从船上下来一个人,连带着一起,还牵着一匹马,交给了那个脚夫。随后对方回到船上,乘船飞快离开。 那匹马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匹好马,通体青色连一根杂毛都没有,四肢纤长、躯体流畅,马头如砖一般棱角分明,倘若充作军马,在缺马的南军之中,恐怕这一匹就价值不凡。即便在北方,如果不是大漠北关营、或者朗国律州部,其他地方也难觅这一匹良马。 “看来传闻是真的。”邱少鹄道。 “什么?”雨瞳不解。 “京城里早有小道消息,说马贩子用船偷偷将良马运到城里,再由专人送到特定的地方,之后找人将马出手,里外里以此就能赚取百两的银子。只是京城关口众多,对于此事也大多是捕风捉影,没有真凭实据,也就无人去查看具体情况。更有不少官员从中与商人勾结,中饱私囊,从中不知道攫取了多少利润。”邱少鹄道:“这样一来,我倒是理解他身上的土,又是从何而来了。” “可是我们跟着他,有什么用?”雨瞳道:“我们是在找真池教,不是在找马贩子。” “越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越容易藏下三教九流。码头那种汇聚了各方之人的地方,什么人都能发现。我们一直跟踪真池教的踪迹,正好到了那附近,就遇到了这个人,其中必然有所关联。”邱少鹄道;“一直跟着他,看他最后要去哪。他牵着这匹马,不可能一直在附近游荡,一定是要把马送到一个地方。” 二人这般谋划,继续跟着这脚夫。 对方十分谨慎,接到马之后,一直在四周转来转去,像是刻意要甩掉可能跟踪的人。 不过当然他想不到,会跟踪的是邱少鹄和雨瞳两个,于是见后面无人之后,他也就放宽了心,走过一个街角后,放心牵着马往前。 四周里土地逐渐平旷,有草地在旁,一眼望去,如同跑马场般。 视野的尽头,一整座庄园般的建筑,出现在眼前。其面积颇大,占地少说得有五十亩地之多。 从那庄园之内,隐约传来一阵阵羊叫,“咩咩”的声音,格外嘈杂刺耳。 “圉牧场,如果说把走私来的马藏在这里,就很正常了。”邱少鹄恍然大悟。 昭国国都本身在北方武都城,靠近山川和草原的分界,平原颇多,居民喜食羊肉。这个风气在朝廷南渡后,也随着朝中官员的习惯一并带了过来。但江南的气候,不适合像北方那般有着大片的草场养羊。所以官方就将这个生意,承包给了京城附近的商人,建立了圉牧场无数,专门养羊,用来提供给朝中大臣和城内大户。自此之后,康京吃羊肉,也蔚然成风。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