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曾言归去-《季汉彰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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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陈时已有七岁,陈璋也三岁了,与陈冲相处起来,他们都更爱缠着陈夔。陈冲并非是不苟言笑的父亲,而与之相反的是,陈夔为人反而更为肃穆庄严,可老人的慈祥终将这一切都抹平了,此刻的他给两个孙儿手剥柑橘,自己却一口未尝。

    陈冲进来有一会儿了,正在胸中斟酌与阿父的言语,陈夔忽然抬首说:“我昨天梦到尔祖了,他托梦给我,说你最近凶险缠身,须多加小心。”

    陈冲一惊,思虑的言语都被打散了,虽然自己也梦到过祖父陈寔,但他醒来时,几乎已记不清祖父的模样。他低首说:“我明白。”

    父子一直相处到晌午时分,风灾才渐渐平息,沙尘从空中散落如烟,与地上的冰水凝成一团,但天空仍是乌云密布,看不见太阳。

    一家人一齐用过午膳后,陈冲换了身黑色袍服,将上午写好的书表置于袖袋,随即叫上田昭吴昱几人,便要进宫去面圣呈表。

    陈冲牵了马出门,还未上鞍,忽闻北面有“吁吁”的驾马声,便又在原地站定,往北面望去,正见一人身穿信使衣装,从厨城门处疾驰而来。

    这人几乎是以坠马的姿势跳下来,连滚带爬地到陈冲面前站定,递上一封黄色的帛书,陈冲接过手时,发现帛书温暖湿热,原来已被信使的汗水浸湿了。

    不待陈冲打开,信使已叩首身前,急声说道:“禀使君,河南急报,大将军于渤海战败,又渡河失坠,染上风寒,大军惶恐,正急撤向陈留!”

    陈冲如遭雷击,而后迅即打开帛书,一面问道:“这是几日的消息?大将军现在身至何处?可有消息?”

    信使羞愧道:“冰雹封道,我路上不得已延缓了五日。想必很快就有后文赶到了。”

    就在陈冲收到消息的同时,董承的密使也抵达了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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