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嘉靖四十五年十二月(公元1567年月),京城刑部大牢。 一大清早,监狱主事左手提着两**烧酒,右手拎着一大盒子饭菜,进了牢门便高声叫道:“快去把海瑞给我带来!” 牢头不敢怠慢,一会儿的功夫,披枷带锁、披头散发的海瑞被押了出来。 “海瑞你看,主事大人给你送行来了,趁热去吃吧。”牢头笑着讲道。 等牢头把海瑞身上的枷锁打开,他微笑着揭开了盒盖,先趴下闻了闻,转身对监狱主事讲道:“嗯,不错!我做官这么些年,还从未见过如此丰盛美味的佳肴,呵呵,多谢主事大人,我也就不客气了。” 海瑞把话讲完,坐在地上拿起筷子便吃。 监狱主事给海瑞把酒杯斟满了,笑呵呵地把酒杯递了过去。 海瑞也不客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讲道:“离午时三刻还早,我要慢慢享用,西市问斩的时候,朝廷堂堂的户部四品主事,不能当个饿死鬼。” 就在海瑞恣情吃喝之际,监狱主事趴在他的耳边,悄声讲道:“嘉靖爷殡天了,隆庆爷即位,这是徐大人派我给你送来的,他正等着你出狱,看来,先生即将受到重用。” 突然,海瑞把筷子扔在了地上,抬起头问道:“你这消息确切吗?” 监狱主事非常严肃地点了点头。 于是,海瑞趴在了地上痛哭嚎啕,用手往嗓子里乱抓,不一会儿,就把刚刚才吃下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喘息了片刻,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嘉靖皇帝御驾殡天后,到了次年的春天,消息才通过邸报传到了日本。 这一日,陈申在码头上忙完生意,揣着朝廷刚发来的邸报,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绸缎铺。 这时,许灵儿和朱辉正在忙着给客人裁布,发现陈申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便知道一定出了大事。 等客人都走了,陈申关上了店铺,郑重地讲道:“嘉靖爷已龙驾殡天,隆庆新君登基。灵儿姑娘,我们也得准备个灵堂祭奠一番。” 正在说话之间,忽听有人敲门,朱辉把门打开,是郭国强来了,陈申赶忙上前问候,彼此客气了一番,得知他是祭奠先帝来的,许灵儿扯了一匹白布,开始给大家做孝服。 许灵儿写了嘉靖皇帝的神位,许仪后拟了一份追悼祭词,郭国强、陈申和朱均旺等人搭设好了灵堂,七个人跪倒在皇帝的灵前,非常庄重地祭奠了一番。 仪式结束后,许仪后讲道:“灵儿、朱辉,你们记住,今后纪事,即日起改用隆庆年号(公元1567年)。” 二人认真地点了点头,于是,朱辉帮着磨墨,许灵儿把当日的祭奠仪式记录了下来。 郭国强问道:“冲儿,那面铜镜可曾打捞了出来?” 王冲摇头答道:“舅父大人,自铜镜沉入河底以来,我们到木曾川打捞了许多趟,始终没能找到,直到年前河面结了冰。” “听弥次郎来信说,猴子最近还在破冰打捞,看来,这面铜镜怕是永远也找不到了。”朱辉讲道。 郭国强不无遗憾地讲道:“国师蓝道行道长早已仙逝,如今先帝驾崩,既然铜镜已经丢失,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据国内来的客商说,新君一改前朝遗风,当今圣上极度反感修仙炼道,在京师大肆抓捕那些道士们,王金、申世恩被杀,其师兄、师弟、徒子徒孙早已跑得没了踪影,或许不会再有人追究铜镜的事了。” 王冲意识到,在这两年多来,还没能顺顺利利地完成过一件任务,颇为自责地讲道:“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我们祖宗留下的国宝,无论如何,不能遗失在异国他乡,否则,我们还有何颜面回家乡见江东父老?” 郭奕也忍不住问道:“舅舅,最近可有林一官的消息?”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