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的确是难得的美人,可惜太过一板一眼了,使得绝美的人儿跟个石像似的,叫人觉得无趣,生不起什么心思。 论外表,汤暖是不及萧遥,可是汤暖灵动娇俏,一颦一笑,倒比萧遥不知鲜活多少倍! 刘老先生看到小弟子金先生的神色,怕萧遥见了不舒服,就挥了挥手,“你们自便去吧。”又叫萧遥跟自己进工作室。 萧遥跟刘老先生进了工作室,仍像之前几天那样认真请教问题。 之后几天,萧遥来到老先生家里,偶尔也会看到金先生和汤暖二人。 二人总是黏糊糊的,见了她,汤暖还会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倒是金先生,态度异常大方,几乎要让萧遥反过来不好意思。 幸好,萧遥一心琢磨油画技法,心思不在这上面,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金先生见了萧遥几次,不得不摇头感叹,“她真是太可惜了,长得那样美,却生了这么一副无趣的性子。” 汤暖并不乐意听到金先生赞萧遥,不过听到他说萧遥无趣,心里才舒服了些,笑道,“行了,你管她做什么?你看不上她,她也看不上你。” “我要她看上我做什么?你看上我就行了。”金先生笑着说道。 萧遥最后一天去刘老先生那里时,从芳姐那里知道,汤暖已经被收为刘老先生的关门弟子了,据说金先生出了不少力气。 进门之后,刘老先生给萧遥介绍自己新收的弟子汤暖。 萧遥恭喜了刘老先生,也恭喜了汤暖,就继续跟着刘老先生进工作室请教。 她请教完,正准备跟刘老先生告辞,就听刘老先生道,“我新收了弟子,几个大弟子说要庆祝一下,你正好在,也跟着去吧,也当认识一下,将来见面不至于彼此不认得。” 萧遥本想拒绝的,见刘老先生目光柔和地看着自己,显然是为了给自己结交人脉才提出的,最终还是点头。 她最不能拒绝的,就是别人的好意。 只是这样一来,刘老先生对她的恩情,也越发厚重起来。 她要报答的人,又多了一个! 当天下午,汤暖在大酒店摆拜师宴,来的都是刘老先生的弟子门生,只有萧遥一个外人。 萧遥心思素质强悍,并没有露出什么尴尬之色,不过也很懂事地没怎么说话,把主场交给刘老先生师徒几个。 她不说话,就有空观察人,观察了一会儿,就发现刘老先生的三弟子神色不怎么好,隔一段时间就看一下手机,目光带着焦急之色,似乎有什么急事似的。 她心中有些好奇,但没有说出来,怕揭破三弟子的尴尬,还让汤暖的拜师宴不成样子。 不成想,酒至半酣,忽然有人凶神恶煞地推门进来,“冯三,你特么偷我老婆,看我不弄死你!” 话才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提着拳头冲向刘老先生的三弟子。 随这人进来的,还有两个一般高大的。 当中的小平头把着门,八字胡那人则过来帮忙打人。 那三弟子被扭着,色厉内荏地说自己是冤枉的,可人家没信,接连打了几拳。 刘老先生见了连声喝止,可惜来人十分激动,一边打三弟子一边叫,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睡了我老婆还逼她去打|胎,以后都没法怀孕了!特么该死,你们俩帮我一起揍!揍完了,睡他们的女人,就那两个好看的女的,见者有份!” 八字胡一听,提着拳头就冲了过来。 守门的小平头看了看萧遥和汤暖,也忍不住了,提着拳头冲了进来。 萧遥看见,连忙扶着刘老先生退到一边,对惊叫的汤暖叫道,“快报警——” 这些人衣着普通,说话行为都粗鲁,文化程度应该不高,而且是社会底层人,现在复仇杀红了眼,这样失去了理智,只怕没办法讲理。 汤暖吓坏了,忙拿出手机报警,可是身材高大的八字胡和小平头几脚踢翻刘老先生的两个弟子,就向着汤暖冲过来。 金先生连忙过来拦,可惜他虽然锻炼,但到底打不过人家经常打的,很快被一拳打到一边去。 汤暖一边抖着手指按按键,一边大声尖叫,“现在怎么办?救命啊……” 萧遥没料到刘老先生的弟子这么不管用,她见八字胡就要过来,蒲扇似的手掌似乎都要扇过来了,忙放开刘老先生,飞起一脚,直直踢向八字胡。 八字胡见萧遥、汤暖和刘老先生三个是老弱,完全没想到会有战斗力,猝不及防之下挨了一脚,接连后退,差点摔倒了。 小平头见萧遥反抗,顿时大怒,一拳打向萧遥的腹部。 萧遥见了,微微弯腰缩腹部,双手握拳,对着小平头的鼻子就是一拳。 小平头挨了一拳,一下子就见血了。 萧遥见他流血了也没停,脑子里不知闪过谁说的话,“你力道小,多打几拳,务必打得人失去了战斗力,不然后患无穷。” 所以,她接连又是打出几拳,都对着小平头的鼻子那里打。 小平头痛得晕了过去,失去了战斗力。 八字胡看到小平头竟然被打晕了,怒吼着冲了过去。 萧遥什么也不想,目光紧紧地盯着冲过来的敌人,仿佛天生就会打架似的,一拳一脚地打了出去。 很快,八字胡被踹中了下面,抱着腰下哀嚎,失去了战斗力。 只剩下最先进来那人,他已经打得刘老先生的三弟子失去了战斗力,见萧遥竟如此凶悍,拿起一张椅子大叫着冲了过去。 汤暖尖叫,“小心啊啊啊……” 萧遥见他扛着椅子飞快地冲过来,马上蹲下来,双手撑地,双腿狠狠地一扫。 最后一个人连人带椅子倒向一边,萧遥见状,连忙冲了上去,那椅子卡在了那人身上,然后回头看向汤暖,“报警了没有?” 汤暖怔怔地看着萧遥,一脸难以置信地甩了甩头,“忘了。” 萧遥连忙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金先生躺在地上,身体包括血液都在沸腾。 刚才那个身手利索宛如利剑的女孩,竟然就是自己平日觉得无趣的那一个!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干净纯粹的灵魂,强大的战斗力……金先生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在鼓噪起来,他忽然产生了无限的创作冲动,他觉得,如果手上有笔有色块,他可以挥洒出源源不断的作品。 这次的拜师宴很惨烈,要硬拗好意头的话,那就是见红了,红红火火。 刘老先生和几个弟子对萧遥千恩万谢,萧遥自己却松了一口气,这总算是报答了几分刘老先生对自己的指点之恩。 之后直到过年的时间里,萧遥都在认真融合从马老先生和刘老先生那里请教到的技法,并融入到自己的植物科学画里。 她画废了一幅又一幅,可是每一次都在进步着。 这个时候,五年一届的美术奖开始报名。 报名之初,就有很多画家的作品都上传到网络上。 所有人大部分人都将目光投放在油画组和国画组——这两个组的作品,总是最杰出的。 当中,汤暖凭借《街角》,成为了所有新人中最杰出的存在! 甚至有画家放言,“这是最杰出的一幅画!从画中,可以看到作者的悲悯,她把自己对世界的认知,都倾注到笔下的人物里了。” 不止一个画家这么赞,很多画家都是这么赞的,当然,他们也有点出技法上的问题。 汤暖最近的心情很不好,因为她发现,金先生有灵感了,而他的灵感来源,就是一直让自己嫉妒的萧遥! 他夜以继日地用大块大块地色彩描摹一个当代女侠,那个女侠长了萧遥的脸蛋,从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到脸蛋,是活生生的萧遥! 画完画之后,他经常在画室里欣赏,竟好一段时间不出门了。 汤暖恼火得要死,不仅是因为金先生痴迷于这幅画,还因为,这幅画画得该死的好,在画里,倾注了画家喜爱、倾慕、欣赏乃至钦佩等感情! 刘老先生知道弟子痴迷于一幅画,专门叫他拿了出来看,看到画时,他愣了愣,一下子站了起来,怔怔地看着画不作声。 良久,才叫道,“好画,好画!用色大胆,笔触奔放,扭曲旋转又无比圆润!最重要的是,人物皮肤白皙细腻,气质出众,美丽无双,洒落在她脸上的光线透亮而温暖,光彩夺目,可是一双眸子又带着和外表的柔和美好截然不同的冷厉,……论单幅画,你已经超越了我!” 汤暖听到这样高的评价,再次气得差点吐血,并和金先生大吵一场,指责金先生已经移情别恋。 金先生一脸冤枉,“我没有移情别恋,我只是觉得,那一刻的萧遥很美丽,让我很有创作欲|望而已!如果真的移情别恋,我早就去找她了!” 汤暖知道,以金先生一贯的尿性,如果对萧遥真的有意,那一定早就扑过去了。 可是即使她知道这一点,看着那幅《女侠》,还是嫉妒得发狂。 比起得到金先生的爱,她更愿意自己能成为金先生一幅名画里的永恒! 因为画家本人的爱是会消逝的,但画家留在画里的爱,才是永恒的,就像《戴珍珠耳环的少女》永远保留着约翰内斯·维米尔那一刹那对少女的喜爱。 不管金先生如何表示他没有爱上萧遥,她都知道,在作画的那一刻,他倾注了自己所有的才华和感情,乃至灵魂! 这是汤暖无法忍受的! 临近过年,萧遥冥思苦想,也想不出给马老先生和刘老先生送什么礼物,她思来想去,决定送自己完善了技法之后花的两幅画。 一幅红花绿绒蒿、一幅全缘叶绿绒蒿。 至于多刺绿绒蒿,则被她自己珍藏起来。 萧遥先给马老先生送《红花绿绒蒿》,却发现马老先生不在家,只得把画留下,让佣人帮忙转交。 接着,她又去给刘老先生送《全缘叶绿绒蒿》。 芳姐带她进去,低声道,“汤女士和金先生因为你的事,吵了好几架了,你小心点儿。” 在她心目中,萧遥是网络上那个被从小欺负到大的可怜女孩儿,她心里总忍不住怜惜她。 萧遥谢过芳姐,暗自猜测如果金先生敢对自己有什么不愧的心思的话,她就打。 进了门,汤暖和金先生都在。 两人的神色都有点不对劲,但是萧遥扫了一眼,发现金先生目光里,对自己没有什么特别,就放下心来。 汤暖见萧遥送给刘老先生的礼物竟然是画,就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刘老先生接过画,并没有马上打开来看,而是看向萧遥,“那个美术展,你不打算参加吗?” 萧遥道,“我还不确定。”她等林晓的通知。 刘老先生点点头,“没事,时间还长,可以慢慢考虑,好好作画。”又指着汤暖和金先生,“他们两个,倒都画出了很好的作品。” 刚说完,意识到金先生画的是萧遥,而汤暖还为此和金先生大吵了几场,就有些尴尬,连忙转移了话题聊别的。 萧遥见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 汤暖自告奋勇送她出来,路上道,“萧遥,植物科学画对艺术的限制实在太大了,你的感情和天赋,全都用在了《葱莲》里了吧?我觉得你的技法很不错,可惜却没有办法更进一步了……” 萧遥笑道,“没有什么可惜的,如果我跳不出窠臼,那是我没本事。” 汤暖愣了愣,“跳出窠臼?”说完笑了起来,看着萧遥,“你知道要跳出窠臼有多难吗?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有这么大的志气。可惜这样的难题,或许像我老师那样的大画家,都未必做得到!” 说到这里,定定地看着萧遥,“萧遥,我不相信你能做得到!” 萧遥冲汤暖笑了笑,“我们拭目以待。”说完冲汤暖点了点头,出门离开了。 汤暖被萧遥自信的笑容惊艳了一下,回过神来,嗤笑出声。 跳出植物科学画的窠臼,谈何容易? 萧遥或许是被夸得飘飘然了,所以以为自己能别人所不能! 汤暖转身回去,还没踏入客厅门口,就听刘老先生激动的声音响起, “这真的……真的,我以为植物科学画注定要死去,没想到,她画活了,她跳出了前人的窠臼了!这幅画融合了国画的技法和油画的技法,可是却又不完全一样……她是个天才,她在坚持植物画科学性的前提下,展示了一种新的技法!植物科学画,或许从此有救了!” /32/32923/7158652.html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