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张娘子让我想起我的母亲。当年,我那父亲,也是有所谓的心仪之人,却为了获得我外祖家的支持,娶了我母亲,可却又不好好待她,娶我母亲不到三个月,便将心仪之人纳入府中,从此郎情妾意,叫我母亲伤心,早早去了。” 他说完这些话,凝视着萧遥带着怜惜的脸,心里有许多话,可是一句都说不出口,只觉得整个人都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压得喘不过气来。 可是,他又是必须承受这种痛楚的。 因为他不能让他的妻子再受母亲当年的苦楚,更不敢对眼前人有丝毫不好或折辱的想象。 她值得世间上最好的一切。 有无数时刻他听着潺潺夜雨时,瞧见风从跟前吹过时,看见天边的彩霞时,瞧见花儿迎着朝阳绽放时,想到她,奢望的是与她年少结发。 可惜,奢望只是奢望。 萧遥点了点头,抬眸看向远方的天空“你会是个好丈夫。” 杨越的手抖了起来,俊脸上却努力挤出笑容“我希望我是”剩下的话颤抖着,消散在风中。 萧遥侧头看了他一眼“走罢。”说完率先往京城方向行去。 杨越跟上去,渐渐地走在她身边,偶尔看看她,偶尔低头看看两人并肩的背影,一直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许久,杨越忽然开口“萧姑娘,或许我们将来会天各一方,再没有机会见面。但我心里,是真的将你当成当成我的妹子的,所以,但若你遇上什么难事,请一定要告诉我。不管隔着多远,不管事情多难,我定会竭力为你办到的。” 萧遥听了这话,沉默了片刻,才侧头看向杨越“我有自保之力的。” 杨越忽然变得凶狠起来,他停下脚步,走到萧遥跟前,低下头,深深地看向她“此事听我的”说完不等萧遥回答,转过身,快速往前走。 萧遥挑眉,随后一言不发跟在杨越身后。 进了京城之后,因杨越坚持,萧遥便听他的,一起去用晚膳,吃完了,又听他的推荐,去了一个名叫寻味的酒店住下来。 洗漱过后,萧遥不顾旅途上的疲惫,拿出针线和绣绷,兴奋地开始尝试着绣双面异色异图绣,这种刺绣,异稿、异针、异色,又可以说是双面三异绣。 因为是头一次绣,萧遥没敢绣太复杂的,略想了想,便决定绣一朵花儿,一面绣牡丹,另一面绣莲花,只绣花儿,不绣茎叶,尽量简单。 定好该怎么绣之后,萧遥就着灯火,埋头绣了起来。 杨越回了府,洗漱完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坐在书房前,盯着灯火发呆,坐了不知多久,他从怀中,翻出一张双面绣的帕子,在灯下细细看起来,只是看着看着,眼前哪里是帕子分明是思之若狂那人的脸。 这时外头响起了脚步声,随后是敲门声。 杨越回神,将帕子小心翼翼地收到怀里,这才扬声道“进来” 张贤、李明以及被分派了去别处的另一个手下庞冲,一起走了进来。 杨越看到张贤和李明,倒没什么,看到庞冲,眸色变深了几分。 庞冲见杨越的目光盯着自己,忙上前“世子,暂时未能找到夫人。说不定,真的如他们所言,夫人已经”他抬眸看了一眼眸色幽深的杨越,将未完的话说出来,“说不定,夫人的确如他们所言,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杨越听了这话,心里涌上怒气,但又涌上无法控制的窃喜感,他很是唾弃自己,便垂下眼睑“继续找。”顿了顿又道,“据我对他们的了解,夫人她应该还活着的。” 说到最后,他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 他不能成为自己唾弃的人,他不能胡思乱想,因为单是胡思乱想,就是对她的亵渎。 庞冲点了点头,又汇报了些其他事,便出去了。 张贤见庞冲离开了,马上看向杨越“公子,为何始终坚持找夫人说不定,夫人早没了呢。再者,萧姑娘除了出身差一些,她” 杨越沉下俊脸“闭嘴” 张贤和李明吓了一跳,两人还是头一次看到杨越如此暴怒,相视一眼,看着杨越,露出不知所措的神色。 杨越沉着俊脸看向两人“萧姑娘是什么人,哪里是你们可以拿来说嘴的我已有妻室,根本配不上她,你们以后,不许再提她与我如何如何。” 张贤和李明都很是不解,但看得出张越是不愿他们再说,只得闭嘴,但是心里却十分可惜。 他们两个,见过的女子也不算少了,可是心中最为推崇的,却是萧遥,可惜,公子不许他们再提,即使是天作之合。 杨越见两人看着自己不说话,便问道“记住了么” 张贤和李明打了个寒噤,忙点头,异口同声道“记住了” 杨越点了点头,俊脸上神色稍缓,见张贤手里提着一个匣子模样的东西,便问“你手里提的,是什么” 张贤将用棉布包着的匣子拿了出来,递给见了匣子脸色便显得异常难看的杨越“这是萧姑娘托我交给你的。” 杨越抿了抿薄唇,忽然站起身,将匣子拿起来,打开。 满满一匣子全是金银珠宝,这样一打开,满目光华。 可是,那个人不要。 过了许久,杨越声音沙哑地问“她是怎么说的” 张贤道“萧姑娘说,多谢你当初为了全她的面子将这些送过去,若是普通物件,以你们的交情,她肯定二话不说便收了,可这匣子的东西太多太贵重,还是还给你较为合适。” 杨越低下头,看着匣子里的金银首饰没说话,过了许久,他挥了挥手“你们出去罢。” 萧遥终于琢磨出双面三异绣的针法,当晚绣得有些沉迷,还是双目刺痛才回神,想起那次伤眼的事,吓得忙将针线以及绣绷收起来,快快上床歇息。 第二日,她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她翻身坐起来,睡醒朦胧地穿上衣服,又将头发绑起,这才走到门口“是小二么水放在门外便是。” 外头响起杨越的声音“是我,有事要跟你说。” 萧遥听了,马上走到铜镜跟前打量自己,见衣着还算得体,便去开门,请杨越进来。 杨越一手捧匣子,一手捧铜盘大踏步进来,嘴上说道“你”刚要发难,就看见萧遥泛着血丝的双眸,当下忘了发难,皱着眉头问道,“你昨夜又不好好休息,夜里刺绣了做针线活伤眼,你也曾试过,怎地不肯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