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李陵潼将目光望向九驸马身边的讼师,出声询问道:“堂下犯嫌,讼状所诉,可认罪?” 荆焕可是熵国远近闻名的刀笔讼师,其文笔犀利,口舌巧辩。平日里寻常案子,只凭一纸数笔,便可力挽狂澜而结案,其一字之价更是百两银子。 待荆焕与薛君忧都细细看了一眼那官讼,又小声相谈了几句。 荆焕上前一步,开口说道:“禀大人!学生与九驸马确认了一遍,这讼状前半段确为事实,可后半段,马九被捶倒在地,几息后便亡一事,不属实,此句涉及杀人重罪,我等断不能随意认下。” 李陵潼看了这位讼师一眼,惊奇问道:“哦?此为当日聚集欲仙楼之外的十几位人证统一供述,还会有假?” “禀大人,据学生所知。当日未曾有人进楼,且所有人所见所闻,也只从楼内马九那一声大吼开始,整个过程如何,谁也未能全见。”荆焕神态自若的望向高高在上的大人,答道:“学生斗胆认为,马九因九驸马而死,却并非死于驸马之手!” 此话一出,引得内院众人直直出声。连薛君忧都一脸懵逼的看着这老大哥。 好家伙,那仵作都已是验了尸,马九五脏皆破,肋骨全碎,竟还能说出并非死于他之手这句话。 如此狡辩,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了些... ...还不如干脆认了,然后让安阳替他打担保,随后出去就医。 “肃静!”李陵潼一拍堂木,整个公堂落针可闻,正欲开口,却是被林相伸手拦住。 林相正了正衣襟,看向堂下这所谓的刀笔讼师,浓密的眉毛微微皱下道:“公堂之上,一切讲律令,看物证,如此狡辩之词,可没有用。” 荆焕冲那气势磅礴的贵人拱手一礼,从袖中取出几张宣纸呈递下去,还未言明其意,却是先开口问道:“请问大人,九驸马当日在欲仙楼,可是与众人发生了冲突?” “对啊。”李陵潼皱眉回道,另一边的宣纸已是上呈了林相。 荆焕又问道:“那除马九之外,当日与驸马发生冲突的人,可是也有身体重伤或是骨折之惨状?” 李陵潼微吸一口气,那日其他的人,确实连内伤都没受,于是开口道:“没有。” 荆焕点点头:“那便能证明驸马并没有那种可以瞬间置人于死地的力量。况且当时有十数人动手,那马九骨碎之伤,也极有可能是众人扭打之时,踩踏或是误推了马九,致使摔碎肋骨,并顺势刺破五脏肺腑。” “虽没人见到全过程,但” “何况学生呈递之物证,乃马九常年流连于烟花柳巷之所的女子口供。”李陵潼话未说出口,便是被荆焕堵了住: “如各位大人所见,一个男人,日日夜夜沉醉于温柔乡之中,这身体,还经得起风吹雨打吗? 所以,学生认为,马九之死,并非死于驸马那一拳,而是众人扭打之时,不知是何人推了他一把,便摔至骨折,而驸马那一拳,仅仅是雪上加霜了而已。 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可大熵有律令,有人情,怎可把那所有的稻草重量,都算在驸马这轻轻一棵的身上?” “?”薛君忧脑袋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他虽然早已经猜到这讼师会为自己争取开脱一些罪责,却是万万没有想到。 这讼师这么牛呢,还好这个世界没有监控,也没人能验出指纹这东西。 /134/134045/31531222.html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