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一番-《云京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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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观观只知自己错了不解自己错在哪了,只觉自己后背发凉。

    她沉声斥责道:“张口闭口就是如此恶毒的话,你当真有点姑娘家的样子吗?我且问你,你若是去好好送礼,不去招惹谭氏,她会将你赶出府吗?口口声声说打了我家的脸,是谁出去招惹的是非?”

    谭氏向来刁蛮,总是与楚云京不对付,每每挑衅都败下阵来。但谭氏总归是官家小姐,家族之间的往来,总该并不会如此不懂事,定有钱观观挑衅的成分,如此招惹是非的恶奴,她是怎么都得教育一番的。

    钱观观慌乱中连忙跪下,眼底泛起泠波,大惊失色道:“奴...奴婢只是觉得.....觉得谭氏平日里嚣张惯了,想着为小姐....出一口气,奴婢....不是有意的”此刻钱观观已经泪声连连“还望小姐消消气。”

    楚云京气的脸色有些发红,怒目盯着钱观观,仿佛要拿怒火吃了钱观观:“还知道让我消气?你出去招惹别人的时候怎么不想?回来颠倒黑白的时候怎么不想?还敢提楚家,这里是袁府,若楚氏那么好我又何必来永州寄养,你都知道些什么就开始胡诌,一副攀炎附势的蠢样子,这么盼着回京都,你替我去嫁好不好,到成全了你。”

    她顺手将桌上新续的银杯打了下去,咣当一声茶水洒了一地,她鲜少发这么大的火,平日即便钱观观在不得体也就说几句过去了,如今是触了她的霉头。

    她周身散发着怒气,一个花一般的少女那般阴冷,眉宇间的威严也是少有,倒是有几分娘娘的模样。

    司妤也是连忙跪下,也是十分害怕:“小姐消消气,观观错了罚她便是,小姐别气坏了身子。”

    钱观观紧着磕头,哭的话都连不上气了:“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不好......咳咳.....主子尽管罚奴婢吧....千万别伤了身子。”

    她沉默半刻,怒气消下去些,撇了钱观观一眼,弗着衣裳坐了下去。

    司妤端来新茶:“小姐且喝口茶消消气。”

    不可否认钱观观是聪明的,虽然有时动些歪心思,但办事十分利索,又会说俏皮话,在外人眼里钱观观倒比司妤更讨人喜欢。她俩人对比鲜明,一个聪明伶俐,一个老实忠心,这样的两个人放在身边倒是互补。

    她语气平淡了许多:“罚你去后院洗一个月的衣物,你可甘心?”

    钱观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点着头:“甘心甘心,奴婢十分甘心,只望小姐不打发了奴婢,奴婢做什么都甘心。”

    “奴婢乡野出身,若不是五年前小姐在庙会上救了我.....我早就被我那黑心肝的....黑心肝的爹变卖了,承蒙小姐不嫌弃.....让奴婢有机会伺候小姐.....只要能在小姐身边.....无论小姐要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

    钱观观抽泣着,断断续续哭诉完了,这些话像是她的挡箭牌一样,她拿捏了楚云京的软肋,只要说出这些话程咬金就会心疼她。

    楚云京不耐烦的摆手,钱观观见了便不敢在说话,起身朝屋外走去。

    孙德走后不到半个时辰,袁家的门口陆续停了三辆马车,头一辆是袁家二姑娘袁静川的,第二辆是袁家老爷袁势的,第三辆是袁家公子袁廷的。

    三人前后脚回了袁府,楚云京得了通传往中堂去。

    天色已是黄昏,永州的腊月不比京都冷,凉风倒是凌厉,永州常年不见雪,楚云京好多年没看过雪了,除了依稀记得小时候在楚府看下雪,再就是前些年跟外公去际州赶上了大雪,当时遇到雪灾,大雪封路,在际州呆了月余才动身。

    楚云京裹了藕粉色的斗篷,带着司妤往前院中堂赶。

    到了中堂,向门外看去,远远的瞧见一个身着黛色衣服妇人模样女子正在下车,楚云京顾不得端庄了,拎起裙摆急忙朝那人跑去。

    “姨母。”楚云京远远就认出了袁静川,朝外头喊了一声。

    “诶!”袁静川被下人掺着,听了叫声连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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