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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年前的那一幕，是秦行烈没有找到顾昭之前，一直无法摆脱的噩梦。

    无数次他在夜里惊醒，眼前晃动的一直是顾昭在雨夜中坠入悬崖的那张脸，没有任何恨意，反而挂着淡淡的微笑，只是那微笑中，似乎蕴含着无声的嘲讽……

    每次在梦中看见顾昭这个表情，秦行烈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被人狠狠地挖去，只留下无尽的空洞。

    如果不是还抱着顾昭没有死的执念，也许当时吐血不休的秦行烈就不只是一夜白头，而是会郁郁而亡。

    而现在，眼前的一切，与秦行烈最害怕看见的一幕重合了起来。

    同样是夜晚，同样是被东昊人围攻，同样是在悬崖边上，同样是顾昭向后坠落……

    秦行烈爆发出了一声惊天怒吼，就像是虎王下山一样，从高高的树巅上飞扑了下来。

    人未至，剑光已经横扫过来。

    所有围攻顾昭的东昊士兵都被腰斩，血肉横飞。

    秦行烈的目标却是顾昭。

    他刚刚落地，就毫不犹豫地向着悬崖下跳去。

    在一次次午夜梦回的时候，秦行烈心中最强烈的念头就是，当时他为什么没有能够抛开元稚眉，不顾一切地去抓住顾昭呢？

    现在看见几乎相同的场景，所有热血都冲到了脑子里，他心里再也没有别的想法，唯一的想法就是，握住顾昭的手，绝不松开！

    秦行烈一把抓住了顾昭的手腕，另一只手用力将宝剑刺入悬崖边上，试图减慢下降的速度。

    他整个人像是一个大字，四肢张开，脸朝下看着顾昭，哪怕是剧烈的风从脸上吹过，秦行烈仍旧用尽全部力气对顾昭挤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别怕！”

    顾昭原本向后翻滚的势头被硬生生阻止，手臂被秦行烈紧紧握住，垂直悬挂在空中，看着秦行烈的剑划过山壁，发出刺耳的声音和一串串火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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