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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多留一刻,就会多一分麻烦。
秦重不是纨绔,但他从小就是打纨绔的。打了小的,引来老的,这种事他经历太多次,门道熟得很。因此,打了就走,绝不耽搁。
出了门汇入人群之中,三转两转,已经消失了踪影。
一路寻着老鬼的标记,来到了一处大车店。环境脏乱嘈杂,客旅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店内有吃有住,不用出门啥都可以解决。
“老鬼。”
到了这里,秦重懒得一间间找,直接站在院子里一声吼,倒把来往的客商吓了一跳,但看他身材魁梧,不是好相与的,只能作罢。
这时,二楼上一扇门打开,老鬼出现在房门口。
“鬼叫什么?还不滚上来。”
“好嘞。”
秦重看见老鬼,顿时放下了心事。这一路他都在担心,害怕几个老兵出事。如今见老鬼没事,顿时嘻嘻一笑,屁颠屁颠的上楼。
小禾也不知怎的,此时倒扭捏起来,慢吞吞不愿上楼。
“上楼啊,你都认识的。”
“我?”
小禾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说什么,脸却是红了。
“小禾姑娘,快上来,莫理那个夯货。”
“哦。”
小禾仰头答应一声,登登上楼去了,留下秦重莫名其妙。好好的,自己怎么就成了夯货?女人的心思,果真是难猜啊。
到了房间,浓重的草药味扑面而来,秦重心里陡然一紧。
“谁受伤了?”
房间是个大通铺,他的师傅石勇和几个老兵,并排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实的棉被。如今可是快六月,还不捂出痱子来?
“不用紧张,旧伤复发了。”
在龙阳镇时,他们遭遇截杀,几位老兵都受了伤。自钤饵镇分别,如今已经十多天过去。伤势非但没好,反而更加严重了。
“发生了何事?”
“没啥,骑马累的。”
“骑马累的?”
秦重不信,当初分别之时,几位老兵是要突袭葫芦谷。难道说,旧伤未愈,再添新伤?秦重抢到床前,一把掀开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
“哈哈。”
房间顿时一阵哄笑,床上之人,咕噜一下全爬了起来。哪有什么受伤?一个个装得奄奄一息的样子,纯粹是逗着秦重玩儿呢。
“你们?你们?”
秦重气急,猛地一甩被子,转头就往外走。
“逗你玩儿呢。”
老鬼一把拽住秦重,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慰。几人装的太像,也难免秦重会着了道儿。但是此刻,秦重受了捉弄,不打算放过众人。
“你们?你们几个,加一块好几百岁了,哪有这样的?”
“好了,好了。”
“小禾姑娘,快哄哄,你秦重哥哥要哭了。”
“谁要哭了?”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小禾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原来威风八面的秦重,也有被人气哭的时候,这个模样可忒可爱。
“小虎子。”
石勇唤了一声,声音低沉,明显是中气不足。再看脸色,依然是惨白毫无血色。这一下,秦重又紧张起来,师傅伤势复发是真的。
“小禾,快给我师傅看看。”
“没事的。”
“看看又不打紧?”
“呵呵。”
石勇拗不过秦重,将手伸了出来。小禾坐到床前,开始认真地诊脉。
“应当还是上次受伤,调理不当,气血亏损。”
“我说了没事的。”
“还是要好好调理一下。”
石勇是这支队伍的头领,操的心太多。自受伤后,突袭葫芦谷,连续赶路来到同官,纵马疾奔又得不到休息,身子亏损太重。
到了同官之后,也找了郎中开药,但是效果不大。若不是练武之人底子好,恐怕早已经倒下,能撑到现在,乃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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