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转过天,秦重带着小妮子,来到了骁骑营。 刘子浩的事,还没有定论。作为当事人,崔家夫妇也走不了。因为秦重的关系,夫妇俩倒也没受罪,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住的也不是牢房,而是专门拨了一顶帐篷,安置在大营的西边角落。如今五月天,不用担心冻着。 小妮子见到爹娘,顿时哇哇痛哭。在秦家,小妮子表现的很懂事,超出了她这个年龄的成熟,让人看着心疼。而此刻,终于见到亲人。心中的惊怕,仿佛决堤的洪水,再也控制不住,撕心裂肺的大哭出来。 一家三口抱头痛哭,秦重站在一旁,也不由红了眼睛。 而这时,小妮子忽的一下冲到秦重面前,扑通跪倒在地。 “秦重哥哥,谢谢你救了我爹娘。”说罢,砰砰磕头。 “快起来,快起来。”秦重有些失措,连忙一把扯起了小妮子。 崔家夫妇有些迷惑,怔怔的倒也没有出声。小妮子发泄了一通,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拉着爹娘坐下,将整件事得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直至此时,崔家夫妇恍然大悟,连声向秦重道谢。 “你们在此说说话,我去营中转一圈儿。”秦重告辞出来,长出一口气。合着被人感激致谢,也是一件挺累的事。怪不得江湖侠士,历来行善不留名。被人感激来感激去,左磕一个头,右磕一个头,光是应酬也能脸笑僵。 秦重无聊的吐槽着,找到了正在酣战的老鬼。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老鬼高举着骰盅,双眼通红。 “开,开,开。”周围七八个人,个个都是双眼通红,声嘶力竭的喊着,状态癫狂。眼里除了骰子,再看不见其他。 老鬼抱着骰盅,哗啦啦一阵摇动,“嘭”的一声扣在桌上。 目光凶狠如狼,竟隐隐透着血光。 老鬼状态不对,秦重立时一皱眉,心道,外面是晴天啊。 老鬼曾受过伤,每逢阴天下雨,疼痛难忍。而每到这时,老鬼就会变的分外暴躁,抽刀砍人的事情,都曾经发生过。按说,这样的伤病,早该离开军伍,回家去了。一则,军队不养废人;二则,回家好好休养。 但是,老鬼没家,无处可去。另外,老鬼一身本事,早年在战场上,立下战功无数。多少老兵甚至是军官,都是他亲手带出来。有这份香火情,无人敢驱逐老鬼,调他到沙苑监来,就是给了他一个养老之地。 “老鬼,你没事吧?”秦重有些担心,轻声问道。 “老子有甚事?”老鬼一翻眼皮,不屑的说道。 “我准备酿酒,最烈的酒。”秦重认真说道。 “且。”老鬼一撇嘴,就当听了个笑话。 老鬼曾说过,早年间遇到过一位名医,一心想要治好他的伤。然而,耗时数月,药吃了不少,却也未能尽愈。老郎中最后叹道,他的伤是湿寒所致,唯有水火相济的灵药,才能拔除寒毒。世上水火一体的灵药,就是烈酒。 然而,世上的酒水,都太绵软,毫无用处。稍能缓解伤痛的,只有塞外草原的烧刀子。但是,即便是烧刀子,距离老郎中所说的烈酒,也是差之甚远。 当初,秦禹田起意酿酒,一多半的原因,就是因为老鬼。 “你别不信,我真的要酿酒。” “扯淡。”老鬼登时怒了,“酿什么酒,要做个酿酒匠吗?”说着,一脚踢向秦重,嘴里不耐烦的喝道,“滚滚滚,给老子滚远点儿。” 秦重受了一脚,看了老鬼一眼,默默转身向外走去。 秦重一走,老鬼愈加烦躁,“啪”的摔了骰盅,“不玩了,不玩了。” 众人都知他性情,也不敢奓刺,收拾了银钱,去别的桌子玩耍。 老鬼取下腰间葫芦,“咕咚咕咚”连灌几口酒,脸上泛起一阵潮红,气息粗重,双眼越发的凶厉。左右看了看,似是要择人而噬的猛兽。 “小家伙儿一番好意,干甚凶他?”贺五儿走了过来。整座军营里,能降住老鬼的,只有贺五儿。两人曾在一支部队,出生入死,二十多年的交情。 “不务正业。”老鬼恨恨的说道。 “最近可是开窍了,你知足吧。”贺五儿夺过酒葫芦,也是一顿猛灌。他说的话,老鬼自然听得懂。以前的秦重,跟个傻小子似的,着实让这二位看不上眼,可是没少敲打秦重。但是最近,秦重开了窍,他俩都看在眼里。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