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活儿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就太难了。刻蜡纸的时候一笔不能错,稍有疏漏就会把蜡纸划破,印刷的时候就会留下墨点;印刷的时候也很有讲究,油墨不能多也不能少、力道不能大也不能小,费力不说,还是个技术活。 林念禾是真的不会干这活儿。不止不会干,昨天之前,她连油印机都没见过。 纠结片刻,她硬着头皮拿起冰凉的铁笔。 第一划,轻了,蜡纸没破。 第二次写第一划,又轻了,只在蜡纸上留下一道泛白的笔痕。 第三次写第一划——漂亮,划破了,扯开个三角形的口子。 她没把这张蜡纸直接丢掉,而是继续练习。 另起的第一划,又重了; 再来,轻了…… 继续…… 十分钟后—— “让我去砍苞米吧啊啊啊!” 二十分钟后—— “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 三十分钟后—— “……” 四十分钟后—— “这个笔克我。” “这个纸也克我。” “这个油印机好像就不应该被发明出来。” 一年级的学生们看着他们念念叨叨的林老师,一致同意让牛娃去关心她一下。 作为全班的希望,牛娃从小书包里翻出一块特意给林念禾留的水果糖走到她身边:“禾禾老师,吃糖。” 林念禾揉着酸痛的脖子,抬头朝他勉强笑了笑:“我不吃,你留着吃吧。” 牛娃眨巴眨巴眼睛,探头去看她手里的纸,然后……小家伙也沉默了。 这张蜡纸的确经历了不该承受的磨难,一张纸上,完整的字一只手就数得过来,破洞多得就像芝麻烧饼上的芝麻。 牛娃不知道林念禾这是在干什么,但直觉告诉他,禾禾姐姐一定是遇到了大麻烦。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