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站在柳岸花红的运河之畔,徐徐微风拂过他的脸颊,本该心情舒畅的童贯却提不起一点高兴和心安,反而让他忍不住想起几十年前,王安石写下的这首《泊船瓜洲》。 就在几天前,刘延庆终于夺下了明州全境,这本是好事。可让童贯没想到的是,原本应该有船坊、工匠无数的明州,却没有寻到几个人,几艘船。 更让他生气的是,这些船匠都被一个叫叶春的人,说动后拐去了山东。 山东是哪里,那是柴进这个大反贼的老巢啊。他居然在方腊将大部人马调往苏杭的时候,就已经在明州活动了。 此时的童贯,忽然有一种感觉:不管是眼前的方腊也好,还是幽云十六州的契丹人也罢,都不如那躲在济州水泊里的那个大周余孽来得那么可怕了。 微微看了眼运河两岸慢慢开出新芽的柳树,对着种师中叹气道:“如果我所料不差,那荆湖各州的船坊也是柴进那伙人烧的。” 旁边的西军众将心中早有这想法,如今听童贯说明,皆是心中一凛。 种师中微微欠身,点头道:“平时末将在西北虽然也听过这柴进的名头,但多是流传于江湖百姓口中。却不想他能看这么远,在数年前已经想着着手打造水师了,更是想毁坏各地船坊,让朝廷没有战船可用。” 童贯知道他还有些话不好说,自己开口道:“你说的不错,他应当在杀高衙内之前,就已经想好要造反了。” 忽然讪笑一声,接着道:“当年我听说他杀了高强,本以为不过就是一个自命不凡的公子哥,一时冲动做了这事。现在看来,他完全就是故意杀人,好替自己扬名啊。” 身后的辛兴宗下意识叹气道:“当时如果朝廷能杀了这贼子,又哪里能成为如今的心腹大患。” 童贯和种师中对视一眼,皆是摇头苦笑。 能杀么? 如果当时有人说他会造反,谁会相信,又有谁能看这么远! 一群将领皆是沉默不语,他们都没见过柴进,更没和梁山人马交过手,以前总觉得是高俅这个不懂军事的太尉领军,才造成了兵败的后果。 可现在…… “刘延庆到哪里了?”童贯忽然问。 王禀闻言连忙道:“已出明州,最多三日当可进入萧山!” 童贯微微点头,忽然神色一正沉声道:“虽然寻不得更多战船,可咱们也不能再拖了。待刘延庆回师,全军开拔杭州。” …… 又是一年春柳绿,运河下游的杭州城内,圣公方腊又熬过了一个冬天。 在这个冬天里,虽然明州等地已经被官军夺去,可这都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连刘延庆从杭州湾坐船过越州,方腊都没有敢截杀于他。就是担心一旦分兵,怕害得赤岸口大营守不住。 可明州的失去,却让江南众臣更加期待北方结盟的梁山大军起来。 方腊领着御营总管方杰回了行宫,便命人唤来了左右丞相娄敏中和祖士远,还有尚书王寅等一干重臣。 天暖了,明州也已入敌手。安静了一个冬天的杭州城,迎来的只能是无尽的厮杀…… 待娄敏中等人匆匆进来行了礼,方腊开口说道:“朕刚从太子大营回来,兄弟们严阵以待士气旺盛,当不惧童贯这大奸贼的突然进攻。不过却不晓得梁山那边怎么样了,一直都没见动静啊?” 娄敏中见说躬身答道:“回禀圣公,这梁山远来两浙路路途遥远,又只能坐海船沿海而来,想来不会那般随意进兵的。咱们怕是还得再等等了。” 祖士远点头接口道:“虽然梁山有平海军许多海中战船,可却也一次押送不了太多人马器械,想那柴进应当会在明州沿海寻宽阔岛屿,先安放粮草,再徐徐开往江南。”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