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富尔克男爵有些疲惫地睁开眼,眼前,是由圆木组成的囚笼——这种囚笼有很多,放眼望去,一时间都数不清视线当中究竟有多少架。 空气中弥漫着恶臭,时不时有人发出压抑的哀嚎。 旁边已经开始有人说起胡话了。 他下意识循着声音看去,发现那是一名被扒掉了铠甲,只穿了条破旧亚麻裤子的士兵,在他的腿部的伤口处,趴满了密密麻麻的绿头苍蝇。 他赶忙收回视线。 富尔克男爵依稀记得,自己是被敌人一把飞来的链锤(流星锤)砸中了头盔,导致坠马了,没能及时逃走。 所以自己这是,被俘虏了? 这时,他看到一个穿着红黄两色罩袍的十字军士兵走了过来,他的腰间系着大串的钥匙,显然是这些囚笼的看守。 他下意识张嘴想要说明自己的身份,旋即就看到这名看守大声喊道:“头儿,泰比利亚斯大人要我们立刻把所有临阵脱逃的懦夫都拉到广场上去处决。” “知道了,立刻照办!” 循着看守的视线看过去,一个独眼,脸上有着醒目刀疤的男人,他骂骂咧咧道:“那群狗娘养的蠢蛋每天喝着好酒干着希腊小妞,却让我们整天看着这群异教狗,是时候吓吓这群泡在酒罐子里的软蛋了。” 看守讪笑着应道:“是,头儿,我那儿还藏着一瓶好酒,要不今晚我们” “咳——” 刀疤看守轻咳了一声,视线扫过旁边窥视的囚徒们,一脸阴森道:“你们这些肮脏的异教狗最好老实一点,别耍花招,赎金一到你们就能安然走人,不然” 他指了指一旁,挂在绞刑架上,仅一天下来,便像是风干了一般的尸体。 随后。 就在囚犯们的眼皮子底下,一群“法兰克自己人”被拴着镣铐或是草绳,推搡着押赴广场——无论在哪支军队,临阵脱逃,都是不容原谅的。 富尔克看着这一幕,原本想表明自己身份的热切,也逐渐冷却了下来。 “你醒了…” 身后,一道中气十足的熟悉声音响起。 富尔克回过头,惊讶道:“伊万?” “你也被俘虏了?” 旁边一个熟面孔的马穆鲁克酸溜溜道:“如果不是大人为了救你,我们也不会陷在敌军包围里。” 一番话,说得富尔克羞愧难当。 伊万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我曾在阵前向你们发过誓,不管是你们曾是什么身份,信什么神,都是我的手足兄弟。手足兄弟陷在敌营了,难道也能放弃吗? 只可惜,我们随身携带的钱财都放在营地里,这些十字军攻占了营地之后,也都归他们所有了,没办法支付我们的赎金。不然,咱们现在应该就都已经踏上归途了。” 富尔克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我一定会尽可能帮助大家安全离开的,我认识洛萨侯爵的管家还有雷纳德男爵的夫人。” “富尔克,不要做多余的事,法兰克人求财,塔基丁大人会为我们准备足够的赎金的。” 伊万摇了摇头。 富尔克沉默了。 脑海中思绪万千。 他在战斗中,曾杀死属于己方的十字军骑士,其中甚至可能会有一个真正的贵族骑士。(骑士是头衔,但也是职业,许多贵族,上至国王下至男爵,都是骑士) 一旦被指认出来,他绝对会被认作是谋杀犯和渎神者。 伊万继续道:“富尔克,如果你想回到自己在朗格多克的领地,我建议你不要现在就表明身份,等到法兰克人放我们离开的时候再走,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曾经加入过我们。” “伊万!” 富尔克心中感动万分。 跟随伊万许久的马穆鲁克,一脸不忿道:“富尔克,大人是为了救你才陷进来的,你难道就是如此不知感恩,忘恩负义的小人吗?就连吉普赛人和犹太人都比你更懂恩义。” 伊万训斥道:“够了,努勒,不要再说了,富尔克跟我们不一样,他从来都不是自愿加入我们的。”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