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除非李守贞就在长安!这个速度,是往返安定和长安的极限,不可能到得了河中!” 焦继勋一拳砸在掌心,旋即又有些想不通,李守贞怎么可能出现在长安? 他是河中府节帅,坐镇蒲州、潼关,跑到长安去作何? 焦继勋摇摇头,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可怎么也想不通,朱秀的人,是如何将李守贞的亲笔信,在短时间内从河中带回安定的? “报—” 突然,帐外传来一声拉长的急报声,听声音像是出了十万火急的大事。 焦继勋只觉心头“咯噔”一声,许兴思吓得差点瘫倒在地。 一名凤翔军兵士冲进大帐,单膝跪地抱拳,大喝道:“启禀帅爷,陈仓急报:五千余蜀军向散关进兵!巡检使王景崇,已率陈仓兵马赶赴散关支援,王巡检请帅爷尽快返回!” “什么!?”焦继勋惊怒不已,他此行率军北上泾州,消息封锁得十分严密,只有节镇高层将领官员才知晓,就是担心消息泄露,让蜀军认为岐州防备空虚,趁机来犯。 没想到回程在即,蜀军果然有异动。 “传我帅令,全军即刻拔营启程,赶回岐州!本帅率骑军先行,命周都指挥使率领其余兵马赶到鹑觚县,将那五万斤盐押回雍县!”没有过多犹豫,焦继勋果断下令道。 传讯兵迟疑道:“眼下营中尚有近四万斤盐没有装车....” 焦继勋一挥手:“顾不上了,全部扔下,确保先前运到鹑觚的五万斤盐安全运回雍县即可!” 兵士大声领命,退出营帐下去传令。 许兴思一脸肉疼:“四万斤好盐呐,白白留给史匡威?” 焦继勋冷冷道:“你能搬得走尽管去搬,不过别怪我没提醒,等凤翔军一走,薛家那几千乌合之众不会是彰义军的对手,史匡威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碰他的盐而无动于衷。要是你不愿走,想留下来和彰义军过过招的话,尽请自便!” 焦继勋说罢不再理会他,挎上佩刀出帐,敦促将士们打点行装,准备连夜南返。 许兴思咬牙跺脚,盐再多再值钱,也不如小命要紧,万一凤翔军一走,史匡威发起疯来,连累了他怎么办? 当即,许兴思也顾不上去贪图那几万斤盐,一溜小跑出了大帐,骑上马往薛家营地赶去。 他要借助薛家的保护,安全返回长安,同时也带薛家兄弟去见王峻,好好告彰义军一状。 等王都监出手,再来收拾史匡威不迟。 顷刻间,黄昏天色下,两处营地俱是一副乱哄哄的景象。 不远处的土丘上,几个人影爬起身,往县城飞奔而去。 天色暗沉下来,夜幕降临,县城大门开启,两千余彰义军开出,分作两支,一支由魏虎统领,杀奔薛家营地,一支由朱秀统领,直奔凤翔军驻地。 朱秀和史灵雁同乘枣红马,史灵雁挽紧缰绳,朱秀坐在她身后,紧紧抱住纤腰,除了马儿撒开蹄子奔跑时,屁股颠簸硌得疼,倒也没有其他不适。 凤翔军走得匆忙,营地里散落不少帐篷、军械、车架、锅灶,像是打了败仗仓惶逃离。 朱秀一面派人收拢,一面亲自率人赶往堆放盐包的场地。 “小官人快看!”马庆眼尖,指着前方空地,黑夜下,一堆堆盐包码放着,十几个人影鬼鬼祟祟,正在搬运干柴、火油,准备放火焚烧。 朱秀大怒:“杀了他们!” 严平陈安当即率人冲上前,马庆带人包抄,防止有人溜走。 战斗结束得很快,等朱秀举着火把查验尸体,有人认出这些是薛家牙外军的人。 “幸亏小官人早早派人盯住,要不然这剩下的几万斤盐,也非得让薛家糟蹋了不可。”马庆拍拍胸脯一脸后怕。 朱秀道:“你率人加紧将盐运回城,严平陈安随我赶往牙外军营地。凤翔军一走,薛家肯定也要逃,再派人回城通知关铁石,让他派兵把守青石岭,防止薛家往原州逃窜。” 众人领命而去。 朱秀率人赶到薛家营地时,当前杀到的魏虎已经同薛家叛军混战在一块。 叛军人数几乎是牙兵两倍,却被魏虎狠狠压着打,近半叛军一触即溃,哭喊惨叫四散而逃。 营地燃起大火,庞广胜率领牙兵四处追杀逃兵。 几名叛逃出城,投奔薛家的牙兵都头跪地请降,魏虎二话不说,手起刀落当场斩了两人,剩下几个惊慌之下,起身捡起兵器奋力反击,杀翻几个牙兵后,被魏虎用箭射杀。 朱秀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眼看庞广胜要将几个弃械投降的兵士斩首,朱秀急忙大喝:“住手!” 庞广胜闻言一愣,挥舞过头顶的大砍刀缓缓放下。 几个叛军兵士扑倒在枣红马前,连连磕头,痛哭流涕。 朱秀和史灵雁跳下马背,正要喝问,只听耳边响起“嗖”地一声,一支羽箭朝朱秀面门射来! “少郎君当心!”严平陈安面色大变,齐齐朝朱秀扑来。 朱秀浑身哆嗦了下,黑暗中看不清箭矢,只是耳边的破风声让他双腿不听使唤地僵硬住。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