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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导诊台得知叶伊一已经出院。

    打不通叶伊一的电话，他犹豫再三后，还是打给了叶瑞兰。

    听到她说手机没电所以关机，纪商衍长舒了口气。焦急的口吻总算松懈下来：“到家了就好，好好休息。我周四下午只有一节课，三点下课去你家拿我的书。”

    纪商衍不说。

    叶伊一差点把这事忘了。

    他的书还在她这里。

    纪商衍已经大二了，高中课本有没有都无所谓。不过是找个登堂入室，名正言顺地去她家见她的理由罢了。他的课本她用过，拿回来也好。虽然只是共用了课本，但纪商衍心里总觉得。因为这些共享过的课本，他们之间就有了特别的联系。

    叶伊一笑着应道：“好，我一会儿整理出来，你周四下午过来拿吧。”

    叶伊一不得不承认。

    她也很想见他。

    “嗯。”纪商衍叮嘱道：“出院第一天，要早点休息。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不能因为出院就不在意。你年纪还小，不把伤养好，会留下后遗症，影响一辈子。晚上早点睡，别觉得放假了，就可以到处去玩了。如果有人约你出去，要慎重考虑。危险的地方，绝对不能去知道吗？”

    其实纪商衍更想说，如果有异性约你，千万不能答应。

    可话到了嘴边。

    他又咽了回去。

    他和她之间目前的关系，他有什么资格管她？

    纪商衍很清楚，以叶伊一的家世，无论是圈内还是圈外，都有很多人盯着叶伊一。若是娶了叶伊一，是真的可以少奋斗几十年。即便是到叶家做上门女婿，很多人都是愿意的。高考结束，明天就出分了。倘若叶伊一顺利考上京大，肯定会身心整体放松下来。要是有人约她，她没准心情一好就答应出去了。

    他目前还没放假。

    时间上比较紧张。

    接近期末考试，同学们几乎都是提前一个星期突击复习。他同样要为期末考试做准备，没有那么多空余时间。万一这种时候被人钻了空子，捷足先登，他得后悔一辈子。

    二十年来。

    纪商衍从未如此刻这般心慌焦急。

    心底总会莫名生出一种患得患失之感。

    叶伊一权当他是关心她，乖巧地应着：“我知道的，我不会随便和人出去玩的。”

    纪商衍又问：“出分以后，你们会有谢师宴吗？”

    叶伊一点头：“有的，最后一场考试结束，班长就在群里通知了。同学聚会时我没去，那时候头上的伤太明显，去了什么事都藏不住。现在头上的纱布拆了，刘海能挡住，谢师宴肯定要去。大家毕竟一起冲刺过高考，上次没聚成，这次不好不去。而且老师们对我多有照顾，无论能不能考上京大，都应该谢谢他们。”

    她说的这些纪商衍都明白。

    只是心里不踏实。

    高中生明令禁止不让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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